正文 第19章 孤獨的親密(1 / 2)

接下來的這幾天,兩人的相處都相安無事,邵俊文除了那天晚上說出的那一番奇怪的話之後,再也沒有做出任何奇怪的舉動。閔筱雨懸著的心,也隨之放了下來。然而她與他相處的時間越久,她就越害怕,好像這之間不單單隻是交易,這種害怕這種不安,讓她越來越驚慌失措。他們白天依舊相偕出遊,一同進餐,一同夜遊散步。可是,她依舊刻意保持著不遠不近的距離,既讓自己清醒,也不至於得罪他而牽連歐靖。

在巴黎的最後一天晚上,兩人遊玩歸來,走到酒店房間門口的時候,邵俊文拉住了她的手。確切的說,是走到邵俊文房間門口的時候。他們的房間是相鄰的,最先路過的是邵俊文的房間。他邀請她:“要進來喝杯咖啡嗎?”雖然是詢問邀約的語氣,可是卻不容拒絕。

在某些忘情遊玩的時刻,她偶爾會大意的忘記那些恐懼擔心。然而這簡單的一句話,讓她知道,該來的始終躲不了,一顆心“撲通撲通”一直狂跳,連提著手袋的雙手都在不停的哆嗦。容不了她多想,因為他還在等著她的答案。她遲疑了一下,最終還是艱難的點了點頭。

咖啡煮好之後,他端給她了一杯。說實話,他的手藝還真不錯,濃鬱的香氣縈繞在他們周圍。他端著咖啡杯慢慢的淺酌,眼睛卻從未離開過她一刻。她對於這種沉默的氣息,感覺到怯意漸盛,她極力地想找話說:“你的手藝還真不錯,咖啡很香很醇,謝謝。”說完之後,喝了一口,盡量討好般的展示出對它的喜好。可誰知,這一下可給燙著了,她忙不迭的將杯子放下,口中的咖啡吐也不是,咽也不是,一張小臉憋得通紅。邵俊文也忙著放下杯子,拿過桌上的紙巾和煙灰缸,伸到她的嘴下,急呼道:“快吐出來!”

閔筱雨此刻已經六神無主了,隻得依言照做,然後伸出一根被燙得鮮紅的小舌,用手不斷的對它扇風,雙唇也微微張啟,不停的吸著冷風。邵俊文有條不紊地拿著紙巾幫她擦拭著她嘴角上殘留的咖啡漬。

帶她清醒過來,見他細心溫柔的為她擦拭著嘴角,她傻愣愣的怔住了,或者是周圍彌散的咖啡醇香,或者是曖昧魅力的燈光蠱惑,或者是法國帶給她異樣的浪漫夢幻,她覺得此刻的邵俊文居然是那樣的小心翼翼的嗬護著她,是她以前在他身上從未見過的溫柔。這趟巴黎之旅,她見識到了他太多不為人知的一麵,她的心好像有點點不太受她控製了。

他也感覺到了她注視的目光,慢慢的,他離她越來越近,不由自主地向她靠近,近到她的雙眼驚慌地瞪得溜圓。不知不覺,他已經吻上了她,她在瞬間全身癱軟,他適時的兜住了她的腰,唇間呢喃的叫著她的名字。而這一聲低呼,卻驚醒了她,她現在在做什麼?她居然這麼輕而易舉的讓他得逞,而她也傻乎乎的往他的陷阱裏跳?

她奮力掙紮,然而此刻的他已經欲火焚身,怎能容許她從他的身邊逃開!可是她害怕,對於他的害怕已經根深蒂固,現下的這一切都是被迫的,誰能不害怕?

他是何其聰明敏感的人,自然感覺到了她的異常,他鬆開她,抑製著自己的激情賴著性子對她說:“你就這麼怕我?我說過,讓你跟我在一起,我隻是想對你好。跟著我,你應有盡有,比跟著那個人好多了。”

她滿臉驚色,她知道他口中說的“那個人”是誰。她不容許任何人這麼說歐靖,無論他怎麼樣,他都是那個她愛的人,這種情況下,她知道她不該反駁,否則後果可能會很嚴重,可是她忍受不了他這麼說歐靖,最後她還是沒能控製住自己的強脾氣:“你沒有資格這麼說他。什麼叫做應有盡有?從你強行占有我的那天開始,從你將那份威脅到歐靖的文件給我的那一刻開始,我就注定一無所有了。而這一次跟你一起來巴黎,也將我的最後一絲尊嚴踩在了腳底下。我怎麼不怕你?有誰會不怕一個人麵獸心的魔鬼?”

她越說越激動,越說越生氣,全身都抑製不住的開始起伏發抖。

她拚命的一遍又一遍的強調著是為了歐靖才和他在一起的,她愛的人是歐靖。可是她開始懷疑,這到底是在提醒邵俊文,還是在提醒自己。

他不怒反笑,麵上雖訕訕的笑著,可是話語中的語氣卻駭得嚇人:“既然你這麼怕我,那我就讓你多怕一點,以至於怕得你不敢離開我。”

說完之後,他不管不顧的吻下來,像上次那樣一味的強取豪奪,恐怖的記憶再次浮現在自己的眼前。她喘息著想要掙脫他,可是哪裏敵得了他的力氣。他的吻密密麻麻的落下來,臉上、唇上、頸部,到處都是,無處可躲。她嗚咽著想去夠旁邊桌上的東西,可是他眼明手快的扣住了她的雙手。一瞬間,她隻覺得她的身子一輕,一陣天旋地轉,人已經被他打橫抱起。上一次,她是喝了藥,整個過程完全迷迷糊糊。然而這一次,卻如此清晰,前所未有的恐懼鋪天蓋地般的襲來。她嗚咽著淚如泉湧,他完全視而不見,一如既往的宣告著他的占有權。冰冷的眼淚浸濕了頭枕,可是她卻不覺得涼,反而覺得如火般的炙熱,而她猶如一條任人擺布的池魚一般,被反複灼烤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