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啊!”
伴隨著呂布一聲令下,一萬餘狼騎,轟然破陣,挾著天崩地裂之勢,向著陳軍中路輾去。
滾滾塵埃如掀起的海嘯,鋪天蓋地席卷而來。
望著前方襲來的狼騎,陳恬心神微微震蕩之餘,手中流光冥火槍振臂一揮,喝道:“出擊!”
刹那間,一道壕溝出現在陳軍前線,壕溝之中不斷架出一把把強弩,數千先登死士出現在壕溝之中。
最中間的鞠義看準了敵軍馬蹄所至,手中寶劍猛地一揮,大喝道:“射馬!”
突,突,突。
無數扳機扣動聲伴隨著羽箭破空聲響起,箭鋒如冰交織在一起,化作一道無所不催的平麵掃向狼騎的馬腳。
呂布狂衝在前,未曾料到陳恬居然還有這麼一手,麵對著無數箭矢,來不及多想便是朝身後大吼一聲:“起鞭躍馬!”
一聲狂喝,座下赤兔馬一躍而起,直接越出了一丈之高,將箭矢的平麵拋在了下麵。
然後赤兔隻有一騎,身後無數狼騎來不及反應,弓弩的強大衝擊力直接活生生貫穿了馬身,將一騎騎活生生甩了下來。
摔下馬來的士卒,無情地被馬蹄所踐踏成肉泥,形成了一道血的碧潮。
呂布半空之中一躍而起,一戟攜著鬼神難及之勢,撕裂開血與殺的阻隔,一戟掃死壕溝中準備扣動弩機的士卒。
一萬的狼騎,活生生被分成了兩段,斷肢與折損的兵器漫天揚起,鮮血如雨點般濺落,在一片肢離破碎與嚎叫聲,箭矢的衝刷無人能擋。
越過來的驚魂未定,越不過來的化作血肉的地獄。
“不好,呂將軍有難,孩兒們快率重甲兵上前!”
遠處的裴仁基見況如此,大叫不好,提起手中的鐵槍,朝裴元慶等人大吼一聲。
裴元慶卻望著前方默不作語,裴仁基大呼:“難道你想讓為父背上臨陣叛軍的罵名嗎!”裴元慶等三人這才隨後騎馬出陣
裴元慶等三人緊跟而出,四萬多的隋軍將士,挾著昂揚如火的戰意,鋪天蓋地的卷襲而出,迎著敵潮殺上。
呂布一躍而過壕溝,怒視著眼前的千軍萬馬,手中方天畫戟滴血的戟鋒上縈繞著凜冽的殺氣。
“陳賊!今日我必取你首級!”
呂布歇斯竭底地咆哮,雙腿猛地一夾馬腹,化作一道紅色的風暴狂卷而來。
呂布衝鋒,身後數千狼騎跟著狂衝而來,人與馬如狂風一般掃過。
所過之處,掀起如鐵幕般的尾塵之跡,勢不可擋的迎著陳恬撞上前來。
然而陳恬那年輕的臉上燃燒著戰爭的火焰,卻沒有絲毫的畏懼之色,因為一切都在意料之中。
徐茂公望著眼前殺來的騎兵,手中羽扇振臂一揮,高順帶著八百之餘的盾兵轟然成弧形排布在大軍之前。
“以為區區盾兵攔得住我嗎!”
眼見前方突然出現的盾兵,呂布那眼神之中透射著傲慢不屑,冷絕如冰的寒光,仿佛這八百盾兵根本是空氣般的存在。
見呂布殺近,高順手提破風槍,突然眼神之中迸射出一道精光,朝兩旁盾兵喝令道:“翻盾!”
刹那間,七八百張盾牌迅速地翻了過來,而那反麵,竟是明晃晃的聚光鏡!
日光如火荼燒著鏡麵,反射過來萬丈白光,無數的光芒彙聚成一塊,如一把光線集成的刀鋒直指狼騎。
那光芒閃過星辰,耀過日月。
呂布隻覺瞳孔瞬間被銀光填滿,亮得他睜不開眼,隻得一手掩麵,一手瘋狂亂舞著方天畫戟,盲衝向前。
身後無數狼騎如何來得及反應,座下戰馬受到了刺激,紛紛發起狂來,到處亂撞,甚至將騎士掀下馬來,局勢頓時淩亂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