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罪在當代,功在千秋!”
一聲豪然大喝,響徹大隋山河,道出了一個末代帝皇的肺腑,道出了一個千古一帝豪情!
寥寥千古運河,貫通大江南北,征集了百萬民眾,耗費了多少錢財,毀滅了一個王朝,卻造福了後世江山。
七星龍淵劍隱隱做動,發出泠泠之音,仿佛劍氣受到楊廣感染開始暗暗湧動。
楊廣雙目之中流轉著無盡的神傷,望著手中的七星龍淵劍,冷冷道:“你也感受到朕的意圖了嗎?也罷,這大隋江山注定毀在朕的身上,但這運河絕不會毀在朕的身上!”
斜陽的餘輝鋪滿烏江,使得江麵變成浩蕩悲傷的。
斜陽似血,同時也照射得樹木花草如血一般,難免使得這個場麵變得悲壯。
楊廣傲對千萬百姓,慢慢將手中之劍附上脖頸,在那一刹那,半空之中騰飛起一抹殷紅。
撲通。
楊廣與染血的七星龍淵劍一同墜入江中,泛起一陣血色波瀾,引起一陣巨大漣漪。
壯於運河,毀於運河,大隋,嗚呼痛哉!
......
與此同時,宇文成都駐守門外,手握兩百斤的鳳翅鎏金鏜,一襲雙鳳金盔,鎖子黃金甲,那深陷的眼眸之中,卻滿是悲痛之意。
“父皇,父皇!”
噠噠噠。
正當此時,匆匆的腳步聲響起,楊妙真一襲銀甲,一邊大喊著,一邊就要衝上前來。
“妙真......”
宇文成都望見楊妙真,心中頓時一驚,擋住了去路,抓住楊妙真的雙肩,問道:“公主,你怎麼來了?”
楊妙真見了宇文成都,那雙如若寒潭般的美眸,冷冷凝視著宇文成都,一字千鈞地問道:“你難道不知道你父親要謀反嗎?”
“這......”楊妙真語氣之中滿是怪罪和神疑,宇文成都聽罷隻得將頭慢慢底下去,不敢與楊妙真對視。
“原來你和你父親是一路了,亂臣賊子,快放我進去,我要去救我父皇!”
見宇文成都遲遲不語,楊妙真驀然之間,猜到了什麼,心中突然如若被銳利無比的針鋒戳中一般痛苦不堪。
眼前這個男人,這個陪自己從小玩到大的男人,自己一直認為天下無敵,能保護自己一輩子的男人,現在居然和宇文化及一起謀反,幫宇文化及來對付楊家。
“宇文成都,我真的對你好失望!讓開,既然你不願意幫我,那便讓我自己來!”
楊妙真狠狠瞪了一眼眼前的宇文成都,一道寒光攸然而起,拔出腰間銀劍,就要推開宇文成都闖進船頭。
船頭已經被宇文化及重兵包圍,楊廣定是活不了了,宇文成都尋思著絕不能讓楊妙真就這麼去送死,隻一抬手,將楊妙真拉了回來,喝道:“你不可以進去!”
楊妙真頓時氣不打一處來,正欲罵時,卻被宇文成都直接雙臂擎住,那冷絕若冰的目光凝視著眼前的俏佳人,眼神卻哀如刻骨,帶著一些痛苦、絕望。
宇文成都一下子吻住那溫熱的唇,便像是在驚雷一閃般的迅速,又像是流水飛逝一般的永恒。
哐啷!
那一把銀劍悄然落地,發出清脆的影響,將時間永恒地定格在了那一刻。
楊妙真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幕嚇得不知如何是好,連忙捶打著宇文成都的兩肋,然而女子縱使槍法如神,力氣又如何是宇文成都的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