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夜。
彌漫於空氣之中的殺氣,洶湧滾蕩。
麵對中道突然出現的史文恭一軍,李存孝紋絲未亂,隻是冷然地凝視著附近浩蕩的夜幕,也隱約能聽見一丁點的兵器碰撞聲。
“前方軍營似乎有戰事發生,將軍,我等該如何是好?”
一員將佐,臉色焦黃萬分,顯然十分擔心地上前朝李存孝問道。
李存孝沒有說話,像是在盤算著什麼。
史文恭等不耐煩了,重重一拂手,厲然喝道:“爾等賊軍,是降還是要死?”
李存孝眉頭微微皺起,卻依然未說話。
少頃,李存孝掂量了一下手中的禹王槊,赫然間眼神中一掠而過什麼光波,當即轉身朝其餘將士說道:“諸位將士,便先押送糧草去軍營,這裏留我一個人應付即可。”
所有陳軍將士,聽到此言,先是猛然一怔,再是一副不可思議的樣子看著李存孝說道:“將軍,這......”
李存孝冷冷一拂手,淡然說道:“無需多說,你們走別路便是,這裏有我應付。”
“哈哈哈,將軍你瞧,這賊廝已經嚇傻了,居然敢口出狂言,要一個人擋住我們七八百人,真是笑死人了!”
史文恭身旁的幾員副將狂然大笑,引得李軍全軍大笑,對李存孝的表現嗤之以鼻。
“哪裏跑!”
見陳軍大軍欲從後路繞過,史文恭身旁一員將佐赫然挺槍率著數十輕騎前去攔截。
李存孝眼神猶如洪波之下的暗流,突然凶煞萬分的凝視著前去堵截的李軍,嘴角開始微微蠕動。
路的盡頭是天涯,話的盡頭是刀戈!
李存孝的身形倏忽之間如同雷霆乍閃,手中禹王槊化為一道扇形金麵,瞬間掀翻身旁那一塊大青石。
唰!
戰袍戰袖,迎風抖動,宛似天際一垂而落的匹練,淩空卷向了大青石,轟隆隆聲響如同悶雷滾動,重達數百斤的青石如同流星飛墜一般橫飛出去,撞向了那月夜追擊的輕騎刀光。
哐!
在劇烈的震響之中,青石勢如破竹,轟然撞翻一排排的騎兵,一騎騎戰馬倒在哀嚎的血泊之中,騎上將士被瞬間砸成肉泥。
“李將軍真乃神力也!”
正在飛速逃竄的白袍軍,本以為會被李軍給來一個當頭圍殺,誰知道李存孝居然轟然砸來一塊巨石,撞飛數十人。
要知道,這一塊巨石,少說也有三四百斤,要達到如此衝擊力,那份氣力,實在不敢想象!
望見眼前這不可置信的一幕,史文恭額頭上不由得滲出了一絲冷汗,作為一個習武之人,他可以看出,李存孝的武藝絕對不低。
他之所以來突襲劫糧,就是挑軟的柿子捏,以便於立下戰功,可誰知道,居然碰上了硬骨頭。
嗅著漫空的血腥味,史文恭拭去了額頭上的冷汗,深吸一口氣後當即喝道:“給我殺了他,取其首級者,記一等功!”
重賞之下,必有勇夫。
雖然有人被李存孝方才的神力所震懾,但更多人把眼光放在了戰功之上,而且都認為李存孝不過是空有蠻力罷了,雙拳難敵四手,說不定自己僥幸能立功呢?
“殺啊!”
震天的衝殺聲和馬蹄聲下,李軍猶如決堤的洪流,轟然朝李存孝碾去。
“唉,可惜李將軍神勇非凡,今夜卻要殞命於此,我等還是速速離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