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從北來,風中夾著不為人知的陰厲詭絕。
子時,星辰如墨。
陳恬手執流光冥火槍,靜靜地臥在城牆的角落邊上,透過洞口凝視著這突如其來的一場夜襲。
但見殘月似水,映寒了蒼茫大地。
沙場之上層層刃氣包裹回旋,馬蹄所到之處地麵無不撕破道道觸目驚心的裂痕。
轉瞬之間,呂布與呼延灼已經戰上了十幾回合。
隻見呂布戟若雷芒,勢若崩山,一戟戟宛若九天隕雷一般凶猛,打得呼延灼雙臂酸痛,虎指迸裂,體內氣血猶如被沾水的鞭子抽中一般沸騰不息,敗相畢露。
但不知怎的,陳恬總覺這戰局有詭異之處,卻道不破這詭異,但當他看向呂布時,卻又一種莫名的熟悉感。
“打得好!不愧是本王親自挑選的無敵大將軍!”城上輿台前的趙光義眼見這戰局,放肆狂笑起來。
唯獨身旁的高開道咬牙切齒,恨不得一個暗箭射死呂布。
“土雞瓦狗,就憑這等伎倆,也配前來討戰!”
呂布大喝一聲,登時威勢倍加,一戟早已攜著狂濤怒瀾之力,化為一道黑色的扇形之麵,向著呼延灼的脖頸橫掃而來。
“檢測到羅成進入奮戰狀態,武力+2,基礎武力98,當前武力上升至100,請宿主注意查看!”
“呼延將軍暫且退下,待本將來收拾此等插標賣首之徒!”
隻見突厥陣中的銀甲將軍冷然一喝,雙腿一夾馬鐙,坐下白龍馬仰天一嘯,瞬間幻化為一道炫目的銀色殘影,向著陣中的呂布破空殺去。
獵獵寒風拂過羅成的白色麵紗,羅成手中的五鉤神飛亮銀槍迅速卷起層層煙沙,若驚鴻匹練一般撕裂空氣的阻隔,攜著九幽地獄般的森寒殺機刺向呂布的要害之處。
以攻為守,實為上計。
若是呂布此時仍要執著砍下呼延灼的人頭,則會被羅成這鬼神莫測的一槍所刺中。
“可惡!”
呂布怒罵一聲,隨即嘴角劃過一抹詭異而不易察覺的冷笑,當即回轉戟鋒,化攻為守,來震開羅成這一槍。
“羅將軍好生應付,此人武藝絕不在你我之下!”
剛從死神獠牙下逃出生天,呼延灼當即調轉馬頭,轉身邊走便吼。
被呂布震開後,羅成收回長槍,拿出特製的長號,嗚嗚地吹奏起來。
“少主有令!格殺勿論!”
燕雲十八騎中的首領耳聽劍羅成吹號,當即率著其餘十七人狂衝出陣。
隻見牽一發而動全身,燕雲十八騎瞬間如同黑雲覆壓天際一般襲來,每騎一手執著銀槍。一手舉起彎刀,倒伏在馬背上以奇異的方式朝呂布殺來。
“早聞燕雲十八騎不是常人,還望王爺打開城門,放出幾員將佐與我一起作戰!”
呂布收起方天畫戟,仰天朝城樓上的趙光義厲然喝道。
趙光義也無多想,立即喝令道:“來人啊,打開城門,派遣五員軍中驍勇之將,前去助戰!”
王令一下,無人敢不從。
隻見城門大開,當先五員將佐縱馬殺出,各自提著刀槍劍戟從呂布身旁經過,朝燕雲十八騎殺去。
但此時,呂布卻戛然馬蹄不動,似乎在等待著什麼。、
隻見燕雲十八騎當先,踏入迎麵衝來的五騎。
隻見彎刀縱橫十字交錯,寒光四麵八方卷起。
驟然間銀影射過,鮮血飛淺而起,慘叫之聲四起,但見彎刀銀槍四麵八方的襲來,每一槍下去,必索一敵之命。
燕雲十八騎就如一柄鋒利難當的利箭,踏著長長的血路,劈波斬浪一般碾殺向前,一路所過,隻將飛濺的人頭和四散的鮮血留在身後。
長驅如入,如摧枯拉朽,不過一瞬間,趙光義手下的五員將佐,便在燕雲十八騎死神一般的獠牙之下,如紙紮的一般,輕鬆撕碎在腥風血雨之中。
“呂將軍,這是為何!”
趙光義臉上的意氣風發轟然瓦解,頓時驚魂失措地朝呂布喝問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