嗖,嗖,嗖。
瞬息間,無數弦響之聲伴隨著箭鋒劃破空際之音如雷響起。
數不盡的寒光在月光的耀射在半空之中,宛如一場天降流星雨一般狂落而至。
“不好,快撤!”
眼見不對的夏侯淵,連忙朝鐵麵人和手下部將驚呼起來,卻發現四麵八方一麵麵“陳”字大旗高高豎起,他們已經陷入了重重包圍之中。
流矢鋪天蓋地地席卷而來,刹那間,無數鎧甲穿透聲與骨肉撕裂聲響起,一把把林立的槍戟不斷倒下。
夏侯淵手中大刀揮舞如狂風,彈開了一支支流矢,朝士卒大吼道:“左側是山道,將士們隨我衝殺出去!”
怒喝一聲,夏侯淵蕩開迎麵而來的兩支箭矢,雙腿猛地一夾馬鐙,縱馬殺出箭雨,朝左側山道狂奔而去。
鐵麵人亦是手中青龍偃月刀一麵彈開流矢,一麵縱馬跟隨夏侯淵突圍。
而此時兵荒馬亂,又有幾個士兵能真正的靜下心來,更多的是不斷倒在血泊之中的哀嚎聲,及箭矢硬生生刺破鎧甲的碎裂之音。
“給我殺!”
趙雲和張飛厲聲一喝,率領部下陳兵,猶如決堤的洪流一般,勢不可擋地轟響了當中央的梁兵士卒。
漫天血霧騰飛,無數鐵甲飛落,此時的梁兵便猶如甕中之鱉,隻能被陳兵斬殺於刀刃之下。
看著月色都漸漸被染成血紅色,徐茂公輕輕捋了捋須絨,輕聲笑道:“夏侯淵啊夏侯淵,你真當以為你跑得掉麼?”
......
林間滲透著陰森的氣息,夏侯淵和鐵麵人引著一隻殘兵,瘋狂的殺出重圍。
身後的火光越來越遠,喊聲是漸漸隱去,更不見有追兵的蹤影。
夏侯淵回頭看了幾眼,方自長長的吐了口氣,緊繃的神經漸漸得以鬆緩,暗自慶幸著逃出了升天。
連著闖過陳兵的兩道阻攔,就算那趙雲等人再神機妙算,也絕不可能有第三路伏兵了吧……
夏侯淵暗自慶幸,長吐一口氣,卻又心中黯然,如刀絞一般。
今日他本還坐擁兩萬精兵出城偷襲,如今逃出生天的,竟然隻剩下身後這三千餘人。
這是何等的淒涼,如若當時聽了郝昭的勸告,又如何會有這種落魄的下場。
他梁軍大將的名聲,再一次被狠狠地打了一巴掌。
“我夏侯妙才對天發誓,今日之仇,他日我必百倍報之!否則死無葬身之地!”夏侯淵將手中的刀狠狠的擲在了泥土之上,仰天怒火衝天地咆哮起來。
“爾等土雞瓦狗,何須他日,今日當可報之!”
當空大喝響起。
突然間,夏侯淵猛然抬頭,那表情像是見到了鬼似的,猛然勒住戰馬,一雙眼睛瞬間瞪到鬥大,愕然驚駭的望向前方。
五十步外,一座軍陣橫於道口,如鐵壁般封住了去路。
鐵甲反射著寒光,刀槍如林,森然肅殺。
那一麵“高”字的金色巨旗,在晨風中獵獵飛舞,彰顯著勢不可擋之氣。
三千陳兵,堵住了夏侯淵所率梁兵的去路。
那麵金色巨旗下,高寵橫槍立馬,威如神將,正以一種諷刺的目光,冷冷注視著他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