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周遭一片死寂。
少頃,隻聽得一聲輕蔑的笑聲傳來,原本陳道先身邊的一個副將突然大笑起來。
“死到臨頭還這麼一副狂妄至極的樣子,嘖嘖!我看你厲害,還是我們這裏上千的大軍厲害!”
那個副將猙獰一笑,身邊又有無數的梁卒笑了起來。
“不過偷襲殺了這個張道先,居然還說賜我們全屍,此人絕對是瘋了。”
聽到陳恬的話,腦海中回蕩著方才陳恬凶殘殺戮的一幕,上千的梁軍都是短暫一怔,然後就紛紛大笑起來,言語當中充滿了嘲諷和不屑。
但是陳恬卻是不語,一張臉上平平淡淡,看不出任何喜怒哀樂,眉頭舒展,幽暗的雙眸之中唯有無邊的寂靜四處衍生!
“眾軍聽令,給孤撤出鎖龍穀,不見孤出來,誰敢入穀,軍法當斬!”陳恬突然一聲喝令傳了下去。
“殿下,這......”身後副將正欲上前勸阻。
“你敢不聽孤的王令?”陳恬冷冷打斷了副將的勸阻,一個眼神便驚退了身後的的副將。
此時的副將頓時隻覺背後一股寒芒湧起,因為此時的陳恬,絕對不像平時那和藹愛開玩笑的陳恬。
亦或是根本就不是同一個人!
無奈之下,數千陳軍的輕騎兵,在陳恬的凝視下默然退出了鎖龍穀,而梁兵也沒有刻意刁難這退兵,因為今日隻要拿了陳恬的人頭,便可終結一切。
“哈哈哈,第一次看見有人搶著要來送死!”隻見梁軍的那員副將看著陳恬身後數千輕騎兵撤出峽穀,心中懸著的大石轟然落地,頓時狂然大笑起來。
“哈哈哈!”
頓時數千梁兵都圍繞著陳恬狂笑起來,笑聲震徹了整個峽穀。
看著那一張張猙獰狂笑的臉孔,陳恬冷絕若冰的目光橫掃一圈。
驀地,他動了!
動了之後的陳恬神色不再平淡,不再看不出喜怒哀樂,而是變得孤寂一片,眉宇冷然,桀驁無邊,他雙眸大睜,黑瞳之中盡是冰冷的鋒芒!
此時的陳恬,完全變了一陣氣勢,手中的流光冥火槍徹底散發出懾人的火光。
“呼!”
一聲詭異的蒼嘯之聲突兀的在眾人上方的天空之中響起,這聲詭異的蒼嘯之聲如同來自九天,又如同出自地獄,更像是從四麵八方,如同滔天的怒浪一般傳來。
而聽到這聲充滿異樣壓抑之色的蒼嘯之聲,在場的所有人的笑聲都是霎時戛然而止,因為他們都感覺一股磅礴的氣息迎麵而來,這股磅礴的氣息壓的他們心髒突然劇烈跳動,似乎都快要從胸膛之中跳出來一般。
每個人的眼底都是浮現起一絲沒由來的恐懼之色。
這絲恐懼不知道從何而來,隻是突然就在每個人的身體之中最深處蔓延出來,眨眼之間就遍布全身各處,讓人身體發涼,如墜冰窖!
“怎麼回事?”
“發生什麼了?”
“為什麼我突然有一種強烈的心悸感覺?”
“我也是!”
所有人都在議論,他們看著對方的眼中充滿了迷茫和驚駭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