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她是校長周銳的情人!
鄭義驚訝的眼睛都快掉到地上了,差點兒驚叫出來,神經質般的環視四周,發現沒有其他人注意到他們,才壓低聲音問:“你說的是真的?”
高娜似乎被他的表情嚇住了,吞吞吐吐,猶豫不決地說道:“應該是真的吧,我也不是很確定,學校裏很多人都這麼說。還有人看到過他們在一起呢!”
“誰?”鄭義追問道。
“哎呀,我不能說啦,我要是說了你去找他們,明天學校所有的人都知道是我幹的,我以後還怎麼混啊!”高娜說著,有些著急地搖頭,那一頭柔順的秀發隨著她的搖晃波浪似的起伏著。
鄭義心中一軟,也不好意思再繼續逼問。既然已經得到了這麼一個線索,那麼接下來從誰哪裏取得突破就已經不重要了。
想到這,他柔聲道:“放心好了,我是不會告訴任何人的。我可不舍得讓我的小寶貝去受別人的白眼兒!”
高娜哼哼兩聲,送給他一個白眼兒。
晚飯之後,兩個人又玩了一會兒,十點多的時候,鄭義把高娜送回家,然後一個人沿著陸湖慢慢地散步。
此時的陸湖暑氣全消,清涼的夜風搖曳著樹枝,撩撥著樹葉,撫摸著人的臉。鄭義一個人在昏暗的甬道上緩慢地踱著,慢慢地整理思緒。
張慧甜的死現在已經牽扯到他的人有張倫、高娜、錢友良、張建國,還有校長周銳,還有發現屍體的學生高明偉。
如果說張慧甜是校長周銳的情人的話,那張倫的殺人動機就非常充分了。或許是他無意中發現了他們的關係,看到自己心目中的女神竟然是別人的玩物,那一瞬間心理失衡,鋌而走險,殺人泄憤。
也有可能是周銳,他可能是玩膩了張慧甜,想要和平分手,張慧甜提出了他不能接受的條件,他完成不了,隻能殺人滅口。
除了這兩個人,有沒有可能是高娜,或者是張建國,或者是錢友良呢?
鄭義在甬道上走著,回憶著昨晚和高娜一起度過的旖旎時光,心中頓時滿是柔情。
昨晚她宵夜回來,也是在這裏,她陪著自己散步,然後……要不是最後一步高娜非要留到新婚之夜,昨晚……都怪那場大雨!
那張建國呢?
錢友良呢?
他回憶著楚北記錄本上的口述,一個個排除著他們身上的疑點。
他們身上的疑點都好洗刷,可就是張慧甜去爛尾樓的動機他實在是想不到!
狂風暴雨的晚上,她去那個爛尾樓到底去做什麼?就算她是做那一行的,難道不能去賓館,非得去那麼一個連床都沒有的地方?還有,她生前的性行為和誰發生的?
那個爛尾樓到底有什麼魔力,讓她在狂風暴雨的夜晚去那裏?
爛尾樓!
這個地方沉重地壓在他的心頭,讓他呼吸似乎困難了起來。他一腳踢在甬道邊的一棵樹上,那不知名的花樹撲簌簌掉下無數的花瓣兒。
在這兒想有什麼用,還不如再去看看呢!
這個念頭不可遏製地衝擊著他的心頭,讓他瞬間就有了決定。他回到住處,拿上當年上學的時候買的小型手持式黑光燈,快速地朝著爛尾樓走去。
學校的攝像頭能拍到爛尾樓的西北角,上午看攝像頭的時候,他專門留意了那個監控攝像頭的死角,想了想,他順著路邊南邊的路,走到了那塊田地的東南角,然後順著田間小路往裏走去。
此時的田野上蟲子們正在召開露天音樂會,草叢裏、溝渠中,到處都有蟲子以泥土為琴,以鮮花為弦,彈奏起夏夜奏鳴曲。
他就像是在班級裏巡視的班主任,走到哪裏哪裏就一片安靜。
爛尾樓裏麵靜悄悄的,借助外麵微弱的星光,他沿著白日走過的樓梯,躡手躡腳地走到了發現屍體的房間外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