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銳迷迷糊糊地覺得有個臉在自己跟前,他努力地想要睜開眼睛看看這張臉是誰的,可眼皮沉的好像是千斤巨石一般,無論他怎麼努力都難以睜開。
他朦朦朧朧地又睡了過去,那臉逐漸地清晰起來,竟然是死去的張慧甜的俏臉。那張吹彈可破的臉亦嗔亦笑地看著他,紅唇張合著,似乎在訴說什麼。
你別走啊,你在說什麼,我怎麼一句話都聽不到?周銳著急的想要拉住逐漸變淡的張慧甜,剛一伸手,他的身子好像從半空墜落一般,一個激靈然後醒了過來。
或許是昨天的事兒對我刺激太大了吧?
或許是張慧甜有什麼冤屈吧?
或許是……
他的心情沉重起來,默默地歎口氣,終於還是睜開了眼睛。剛一睜眼,就看到自己媳婦尋梅正就坐在床邊,定定地看著自己,那眼神就好像是死魚的眼睛一樣木木的,沒有神采。
他被嚇了一跳,有些惱怒地問:“你怎麼了,怎麼這麼看著我?”
尋梅的眼珠兒動了動,問道:“你夢到誰了?”
周銳頓時警惕起來,難道自己夢到張慧甜的時候叫出了他的名字,要不就是說出了什麼不該說的話?他努力地回憶自己的夢境……
尋梅似乎沒注意他的異樣,繼續幽幽地說道:“我夢到張慧甜了,我夢到她就坐在客廳沙發上,對著我一個勁兒地笑,一個勁兒地笑,笑了整整一個晚上!”
周銳鬆了口氣,心不在焉地安慰道:“你瞎想什麼,夢裏的事兒也當真。她一個小老師,活著的時候不如你,死了又能怎麼樣?”說著,他掀開薄被,光溜溜地站到床邊。
尋梅冷笑道:“她活著我不怕,死了我才害怕,我害怕她會來找你!”
周銳有些惱怒地盯著她:“胡說八道,她找我做什麼?”
尋梅的聲音好像從很遙遠地地方傳來:“我聽說冤死的人鬼魂不散,她們會在生前住過的地方遊蕩,找機會完成活著的時候沒有完成的心願。你說,她的心願是什麼?”
周銳的臉已經變得鐵青,他一把抓起襯衫,一邊往外走,一邊怒喝道:“你瘋了,你想死就去死,別連累我!”
尋梅仰著臉不甘示弱地反駁道:“是我想死嗎,是我想死嗎?是你想讓我死吧?我死了之後你才有機會娶那個小妖精,哈哈哈哈!”她狀若瘋狂地笑著。
周銳停住腳步,猛然轉身,三兩步跨到尋梅跟前,一把抓住她的長發,另一隻手“啪啪”兩個嘴巴子抽在她的臉上:“我讓你胡說,我讓你胡說!”
這兩個嘴巴子抽的又準又狠,隱隱地似乎有血從尋梅的嘴角流下來。她拚命地想要掰開周銳抓著她頭發的手,可哪裏是周銳的對手,幾番掙紮之後,她便被拽的躺倒在地上。
她拚命地嚎著、叫著、哭著、鬧著,臉上淚水縱橫,身上衣衫不整。
周銳被她叫的既惱怒又心煩,他低喝一聲:“你想死就快點,要是讓別人聽到你瞎鬧,小心我讓你生不如死!”
尋梅似乎被他的威脅嚇住了,嚎叫變成了低聲抽泣,她蜷縮在地板上,兀自死命地抱著周銳的一條腿不肯鬆手。
周銳連著拔了幾次都沒有成功,他冷冷地道:“姓尋的,一天不揍你你就難受是不?鬆開,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尋梅咬著唇不僅沒有鬆手,反而更加了幾分力道。
周銳怪怪地笑,笑過之後,另外一隻腳突然踢在尋梅的小腹上。
尋梅悶哼一聲,疼的身子佝僂起來,好像是煮熟的蝦子一樣。她倒吸著涼氣,想要拚命地抱住周銳的腿,可小腹的疼痛讓她無論如何也聚集不起足夠的力量。
周銳重重地呼出兩口氣,又重重地踢了她兩腳,然後蹲下身子,“啪啪”在她的臉上拍了幾下,道:“賤人,現在滿意了吧?媽了個巴子的,真是他媽的賤!”
罵完之後,他穿好襯衫,甩甩被震得發麻的手走進了衛生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