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吧,你和張慧甜到底是什麼關係,她的衣服上為什麼會有你家的衣物纖維?”楚北好像是惡魔一樣緊盯著張倫的眼睛,那充滿有誘惑力的語言直指他的內心,讓他猶豫不決。
“她……她……”張倫額頭上隱隱地開始冒汗,他張了幾次嘴,終於還是沒有說出話來。
楚北拍拍他的肩膀,繼續說道:“我明白你的心情。人這一輩子啊,總得守護點東西,這是我們男人應該有的態度。作為一個男人我很欣賞你,但是作為愛人,我很鄙視你!”
說著,他從椅子上站起身,整理一下衣服,轉身就往外走:“你好好想想到底應該怎麼做,男子漢大丈夫,別他媽的婆婆媽媽的讓人看不起!”
說完,也不管張倫是什麼反應,徑直走出了羈押室。
張倫痛苦地捂著腦袋,全身顫抖不知道在是不是在哭泣。
男人有的時候非常堅硬,有的時候又非常的軟弱。現在的張倫就軟弱到了極點,他抽泣著,就好像是一個孩子一樣孤苦無助。
……
周末就這樣平淡地過去了,張倫這兩天不是哭就是笑,要麼就是對著牆壁發呆。他不說話,楚北也不去問他,案情也就陷入這麼一個奇怪的境地。
錢友良的機械製圖課總是那麼令人昏昏欲睡。學生們也都心知肚明,錢老師對課堂紀律要求非常嚴格,隻要你不睡覺,無論你在下麵做什麼,他都不管。課堂上四十多個學生,有的在看小說,有的在用聊天軟件聊天,聽課的隻有兩三個人。
高明偉坐在倒數第二排,強忍著不時會令人失去意識的困意,將從手機上搜索到的誘惑老師的關鍵詞撿重要的抄寫在筆記上。如果不動動手,他怕自己隨時會趴下睡著。
現在的高明偉是個認真的學生,至少在他感興趣的領域是。事實上,在其他的學科上麵,他的成績差的一塌糊塗,隻有尋梅、高娜等女老師的課才有那麼稍微的起色。
原因很簡單——他想要博女老師歡心。
整個周末他都用來搜索這些東西,看的多了漸漸地也有了心得。現在他正為自己周五和周六的莽撞行為感到恥辱,因為隻有未經人事的初哥才會那麼做,真正的老手會什麼都不說直接離開。
看來不學習是真的不行啊!
他強忍著困意,在筆記本上寫下最後一個字,又鄭重地看了兩遍,然後才一字不差地用短信發給了尋梅。
做完這一切之後,他的臉上露出一個輕鬆地微笑,稍微伸個懶腰,終於忍不住困意的侵擾,心滿意足地趴在桌子上睡著了。
錢友良正慢條斯理地解說著傳動杆的畫法,突然看到四十多個低垂的腦袋中竟然有一個趴下了。一股許久未見的憤怒從的心底升起,他決定好好教訓教訓這個敢於挑戰規則的學生。
他手持著書本一邊講著課一邊往高明偉的位置走去,高明偉旁邊的小男生被他的眼神盯得動也不敢動,旁的學生都嘻嘻哈哈等著看笑話。
錢友良走到高明偉的課桌旁,舉起書本剛要狠狠的抽在給他的後背上,突然課桌上的手機猛然震動起來,手機屏幕也亮了,他被嚇了一跳,憤怒地拿起那不識時務的手機。
竟然是尋梅發來的短信!
她不知道這是上課時間嗎?他們之間在聊什麼?
好像是被魔鬼控製了一般,他看了一眼短信:“那晚的事情你就忘了……”後麵的消息沒有完全顯示,他看不到了。
那晚的事情……你就忘了吧……
他不是跟著尋梅補課嗎,怎麼……難道……
無數個念頭從錢友良的腦海中冒出來,隱隱地他的身體竟然微微有些冒汗。自己是不是看到了不該看的東西?
就在此時,下課鈴“叮鈴鈴”響了起來,錢友良匆忙收拾了教案、課本,拿著高明偉的手機,扭頭就出了教室。
他沒有回自己四樓的辦公室,而是去了三樓。他自己也搞不清楚為什麼會這麼做,但潛意識中他就好像是不想讓高明偉這麼快就要回手機。
最近這幾天,他過的很不好。張慧甜的死警方一直在調查,也多次找他了解情況。雖然知道自己是清白的,但從來沒有和國家暴力機關打過交道的他還是趕到身心俱疲。
三樓辦公室的老師們嘻嘻哈哈地和他打招呼,他也隨便找了位置坐下來,一邊玩著那手機,不讓它屏幕關閉,一邊等課間十分鍾結束。上課好一會兒,又和沒有課的老師們聊了一會兒天,他才回到自己四樓的辦公室。
辦公室裏空無一人,他鬼鬼祟祟地走到自己座位,把書本和教案扔到書堆上,拿出高明偉的手機,飛快地點開了那條讓他神魂不安的短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