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義不敢往下想了。能準確掌握他們行蹤的,並且把時間把握這麼好的,十有八九是警局內部的人。可真要是如他所想,那問題可就大了。
那他們就不是簡單的犯罪,而是有組織有預謀的犯罪,那偵破的難度就更大了。或許,張慧甜的死也和這個組織有關係?
他的腦袋裏麵就好像是煮沸的火鍋一般,無數的東西在裏麵翻滾。他深吸一口氣,把這個想法深深地壓到心底。這個想法太危險了,實在是太危險了。
楚北帶著大隊人馬到了,負責技術的人員馬上有條不紊地開始對現場和物證進行分析。鄭義把他得到的那些手機卡拿給一名警察看,那名警察看了一眼直接說道:“這是空白卡。”
“空白卡?”鄭義疑惑地看著他。
那警察解釋道:“空白卡就是沒有內容的卡,這種卡的主要是用來複製別人的卡。”
“那有什麼軟件能破解別人的手機卡嗎?”
“有很多……你從哪裏得到的這些東西?”
“死者的電腦被偷走,這是死者留下的。據他老婆說,死者生前用破解了什麼軟件。我懷疑和這個手機卡有關係。”
“如果是破解的話,應該是用軟件破解了別人的手機卡。”
“那破解會不會留下痕跡?”
“當然會有,比如破解過的手機號碼。”
鄭義恍然大悟,他猛然一拍大腿,舉著那手機卡道:“我現在明白那個人為什麼要去偷主機了。他擔心主機上的東西會把他暴露出來,所以才鋌而走險把主機偷走一了百了。”
楚北盯著屏幕上暫停的畫麵道:“主機已經被偷走了,我們得不到資料,就算是知道原理又能怎麼樣?”
鄭義定定凝望著屏幕上的男子,抬起臉看著楚北道:“隻要我們知道錢友良複製的是誰的手機卡,問題就簡單了。”
楚北點頭讚同道:“是這麼回事兒。”
鄭義捏著下巴道:“我們現在要做的是了解錢友良複製手機卡那天的活動軌跡。剛才他的老婆已經說過具體時間,是上上周一。我們隻要了解上上周一他都去了哪裏地方,接觸到那些人,就好辦了。”
楚北大大咧咧地笑了,他拍著鄭義的肩膀道:“這件事就交給你和李涵梅了。”說完,板著臉一本正經地吼道:“小周,你去附近打聽打聽,看看能不能找到目擊者。小鄭,把監控拷貝一份,回去做出圖像。”
接到命令的各位警察迅速行動,李涵梅狐疑地看他倆一眼,有些不高興地坐到駕駛座上:“你拉著我就是給你當司機吧?”
鄭義坐到副駕駛座上係著安全帶回答道:“當然不是。我帶著你,隻要就是因為你漂亮。你要知道,男人對漂亮的女人是沒有免疫力的。你去問,他們肯定啥都說。”
李涵梅橫他一眼,眼波流轉:“就會瞎說。”雖然是不信,但語氣卻非常溫柔和喜悅了。
警車駛出小區,李涵梅剛要準備往左走去平陸市職業中專,鄭義咧嘴一笑,指揮她往錢友良租房子的城中村而去。
李涵梅臉上露出很意外的表情:“為什麼又要去那裏?”
鄭義幽幽地說道:“因為我懷疑一件事兒。我要親自去現場看看才行。”
李涵梅沒有多問,她現在心中對這個年輕的警察佩服的要死。
錢友良一案,大家都以為是意外溺亡,甚至連屍檢也證明是意外溺亡,隻有他從中發現了蛛絲馬跡,進而找到了線索。
這可不是簡單的事兒,沒有真本領是絕對不行的。
什麼叫高手?
這就叫高手!
什麼是英雄?
他就是英雄!
每個女人的心房中都住著一位英雄,李涵梅也不例外。
她看鄭義的眼神,有了些許變化,不再是單純的同事和搭檔的關係,隱隱地多了一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
警車“嘎吱”停在那房子門口,鄭義從車上下來,扶著車門仰臉打量四周的建築。
這片村中村的主要建築就是三層小樓,從外麵看沒有什麼區別,鄭義懷疑當初建房子的時候,他們用的是同一套設計圖。
他看了看西南部的一棟二十幾層的高樓,又看了看西北部的人民商場的大樓,扭頭問李涵梅:“要是你的話,你會從哪裏監視這裏?”
李涵梅打量著兩棟樓,指著人民商場的七層大樓說道:“我會在這監視!”
鄭義誇張的伸開雙臂:“為什麼呢?”
“那棟樓是寫字樓,大廈的入口配備有專業的安保人員,全天二十四小時在崗。而且它已經全部租了出去,你進去之後想要找一個合適的監視位置都很困難。人民商場這棟樓雖然觀察角度啊什麼的可能不好,但是也有一個優勢,就是客流量大。隻要發現不對,馬上就能撤離。所以,要是我的話,肯定會選擇人民商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