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涵梅聽著這話哭得更加傷心了。
她聞著鮮血味兒,感受著他的身體抽搐著,滿心不舍地用力抱住他,生怕一眨眼他就會死掉。
鄭義再次努力地從她的胸前掙紮出來,喘息著說道:“憋死了,我差點兒讓你憋死!”
原來李涵梅情緒太激動了,隻顧著抱著鄭義,沒想到正好用胸堵住了他的臉,封死他的口鼻。要不是鄭義清醒著拱開她,恐怕他會成為第一個被胸悶死的男人。
眾人哈哈大笑,真是太有意思了。
李涵梅被他們笑的很不好意思,彪悍的摁著鄭義的胸,想要把他那張破嘴給縫上。
黑毛漢子和黑漢子此時在牆根處已經緩過勁兒來了,尿濕的褲子差不多也幹了,聽到眾人都在笑,黑毛漢子也跟著笑起來:“太好笑了,大哥,這娘們的差點兒用胸悶死她男人,哈哈哈哈……呃!”
他的笑容戛然而止,旋即變成了哭泣。
李涵梅槍口對著他,看著李涵梅那冒著殺氣的俏臉,他突然想起眼前這位可是剛殺了人的凶神惡煞。
“嗚嗚嗚嗚……姑奶奶,我錯了,我錯了,您別殺我啊!”
一米八幾的黑漢子哭得好像個孩子,李涵梅把槍口抵在他的腦門上,冷冷地問:“你剛才說的什麼?”
黑毛漢子智商不高,情商卻不低,哽咽著回答:“我,我說的是,要不是姑奶奶您救了我,我就已經死了!嗚嗚嗚嗚……”
眾人又是哄堂大笑,正鬧得熱鬧,朱隊長帶著刑警隊的精兵強將們到了。
平陸市的高檔商場發生持槍搶劫,這可是重大的刑事案件,老朱不親自來都不行。而且他來之前,已經和武警、特警進行了溝通,大隊人馬馬上就到。
本來以為會是一場大戰,沒想到當他們趕到的時候,竟然聽到了一陣陣爽朗的笑聲。完全不像是搶劫案的現場啊。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難道有人報假案?
朱大隊長臉色鐵青,他聞著空氣中淡淡的血腥味,黑著臉走到人群中,看到躺在地上的鄭義和拿著槍指著黑毛漢子的李涵梅,馬上舉起槍,槍口對準李涵梅:“放下武器!”
眾人都錯愕地看著他,不明白這位警察是什麼意思。
李涵梅認識朱大隊長,她冷著臉把槍扔到地上,朱隊長剛要指揮人把李涵梅拷上,楚北湊到他耳邊低聲說了句話,朱大隊長的臉就更加難看了:“胡鬧!”
黑毛漢子止住哭聲,呆愣愣地看著場麵中多出來的警察,咧著大嘴剛要說話,他身邊的黑漢子馬上捂住他的嘴巴,連扯帶拽地把他拉到了牆根。
李涵梅怒氣衝衝地回到鄭義身邊,溫柔地問道:“傷口怎麼樣,我現在送你去醫院!”
鄭義摸了摸自己屁股,鮮血一直流淌,他都有些眩暈了。可是現在他的屁股很明顯沒有朱大隊長的臉麵重要,他不發話,現場誰也不能亂動。
跟在朱大隊長身後的楚北發現了躺在血泊中的鄭義,裝模作樣地驚叫道:“鄭義,你怎麼會在這兒?”他這聲驚叫,聲音尖銳而誇張,九成九都是裝出來的。
鄭義虛弱地喘息著,想要說話卻什麼也說不出來。
李涵梅冷冷地回答道:“要不是我們在這,這些匪徒早就搶劫成功了!”
楚北驚異地看著他們,又看看躺在血泊中的屍體:“這些匪徒是你們幹掉的?”
李涵梅突然怒了:“楚隊長,鄭義中彈了,生命垂危,你有什麼問題以後再問,抓緊時間送他去醫院行不行?”
楚北不等朱大隊長下命令,馬上吩咐身邊的警員去叫擔架。
接下來,市刑警大隊接管了現場,後續工作有條不紊地開始進行。
鄭義被送到了醫院搶救,等他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上午了。病房中靜悄悄的,一縷陽光照射在雪白的牆壁上,李涵梅蜷縮在隔壁病床上睡著。
屁股上的疼痛還在持續,他趴在枕頭上,強忍著尿意,想要從床上下來去廁所。可他稍微一動,屁股就好像火燒火燎的一樣巨疼不比,讓他不敢稍動。
可某個部位就好像是蓄滿了洪水的江河一般,眼看著就要漫過堤壩,引發洪水了。鄭義欲哭無淚,不要尿床,俺不要尿床,俺都二十多歲了,俺不想尿床啊!
他用胳膊撐著身體,腦袋伸到床底下,抱著試試看的心態尋找尿盆。床底下沒有尿盆,隻有一個白色的塑料臉盆靜靜地躺在那裏。他喜出望外,伸手想要夠臉盆。
可是,每次他的手都差那麼一點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