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義若無其事地說道:“師兄,這未嚐不是一次好機會!”
楚北認真地搖搖頭:“傳銷組織內部的情況比我們想象的還要複雜。我們過去對他們的打擊也主要是采用暴力手段連鍋端,像這次這種潛入內部,沒有先例,太危險。”
鄭義對著楚北點點頭:“危險是肯定的,做什麼都有危險。我在平陸市認識的人很少,除了警局就是學校那幾個人,社會關係簡單。我覺得除了我就沒有更合適的人了!”
楚北神色凝重地看著他:“不行,我明白你的意思。調回市局的事兒我再給你另想辦法。”
鄭義看著他說道:“你不同意,我就去找朱大隊長!”
楚北默默地看著他,良久才說道:“讓我再考慮考慮。你這一去,很多事情都會比較麻煩。你先安排好你那倆美女的事兒再說吧!”
鄭義剛要說話,手機響起,他歉疚地笑笑,接通了電話。李涵梅的聲音從手機中傳來:“是不是姓楚的在哪兒?”
鄭義捂著話筒:“好好說話,我中午不想在病房吃了,我要出去吃!”
李涵梅冷笑道:“肯定又是誘惑你幹什麼危險工作。不許答應他,大不了我養你!”
鄭義嗬嗬笑道:“你要養我,那我可不就成了小白臉了。可我覺得自己臉還不夠白啊!”
李涵梅嚴肅地說道:“少貧嘴,和你說正事兒呢,要是敢接危險任務,小心我和高娜翻臉!”
鄭義心說,我接新任務與你和高娜翻臉有什麼關係,女人的思維真是跳躍的厲害,稍不注意就跟不上,他隨口答應道:“好,聽你的,不接!”
李涵梅道:“我在停車場等你,他走了給我說一聲,我不想見到他。”
掛掉電話,鄭義再次歉疚地對楚北笑笑,解釋道:“李涵梅的電話,聽說你在,就不上來了。她還在和你慪氣?”
楚北哈哈笑道:“師弟,你還懵懂著呢。她哪裏是和我慪氣啊,她是不好意思見我!”
鄭義愣怔看著他:“她不好意思見你?”
楚北拍拍他的肩膀,爽朗的笑道:“不打擾你們,我先走了。傳銷臥底的事兒不要告訴任何人,我會再和為你爭取。”
說完,他拿著公文包笑眯眯地走了。
鄭義走到病房窗戶邊,秋日的陽光已經沒有了逼人的炙熱,但依舊閃亮。蔚藍的天空好像是情人的眼眸,深情地看著幾朵白雲嬉戲變幻。
秋天就要到了,樹葉也快要落了,又是一個季節的輪回。
難道我隻能像這樹葉一樣,到了季節就無聲無息地飄落,默默地在角落裏腐朽嗎?
不,我不能!
我要揚名立萬!
我要奮發有為,我要讓所有認識我的人都為我驕傲!
不就是去傳銷組織臥底嘛,什麼大不了的事兒。
年輕人就應該有年輕人的樣子,整天蹲在局裏養老,那是混吃等死的人才該有的樣子,年輕人不應該是那樣的!
有了決定的鄭義回到病床前,他掏出筆記本,拿著中性筆在紙上寫下兩行字:
疑點 可能性
然後他思索著,開始往上麵添加內容:
疑點 可能性
誰拿走的黑光燈 周銳、尋梅、其他人
張慧甜的隨身物品 不全麵,沒有交代手機
牆頭上的白影 眼花、高明偉、周銳,其他人
電腦主機 裏麵有什麼秘密
監視者是誰 ?
胖子 ?
同性戀怎麼被發現的 ?
越寫疑點越多,他想了想,在監視者和胖子兩個疑點上重重地畫了個圈兒,然後思考著那個胖子三次出現的時間和地點。
三次出現,有兩次高娜在現場?
他和高娜有沒有關係?
零碎的信息漸漸地彙聚成片段型的信息,他發現尋梅隻是這個犯罪團夥中小小的一環,就連她的死,她的遺書,說不定也是對方偽造的。
可是,法醫的鑒定證明她確實是自殺,那到底是什麼樣的代價才會讓一個人心甘情願地放棄生命呢?
到底是什麼呢?
他想不到。
看來非常有必要去傳銷組織去一趟啊!
他把那張紙扯下來,撕爛扔到垃圾桶裏,呆呆地看著病房門,市局摧毀的職業中專的賣淫團夥很有可能不是骨幹力量,看來有必要了解了解情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