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義打著哈哈,支支吾吾地不肯說。人家李涵梅是幫我出氣,我再幫著你去找求她,我成了好人了,她可就裏外不是人了,我鄭某人是那種不講義氣的人嗎?
楚北看他不配合,憤憤然道:“鄭義,你要以大局為重,不能感情用事……”
狗屁,鄭義怒了,直接掛掉了電話。
什麼熊玩意兒,用得著我的時候,說不讓我感情用事;用不著的時候,遇到困難,連個出麵說情的人都沒有。
就這樣的單位和領導,憑什麼要求老子以大局為重?
老虎不發威,你當時我病貓;老子不發脾氣,你以為我是老實人!
和李涵梅在一起的時間長了,脾氣自然而然就受到她的影響,原來棉柔的性格中多了些許直率和暴躁。
並且,他也明白,在單位混,有的時候,有脾氣不發出來,別人會以為你是好好先生,就會一次次的欺負你。更可怕的是,他們不認為欺負你有什麼不對,他們會認為你是活該,誰讓你是老實人來著!
正憤憤然想著,敲門聲傳來,李涵梅笑眯眯地推門進來。
看到鄭義耷拉著臉好像霜打的茄子,她笑嘻嘻問道:“有什麼不開心的事兒,告訴我,我替你擺平!”
鄭義苦笑道:“哪裏有什麼不開心的事兒,就是剛才接到楚隊長電話,質問我新聞報道的事兒。”
李涵梅看著床上的被子問道:“你怎麼說的?”
鄭義板著臉說道:“我把電話掛斷了!”
李涵梅不敢相信地看著他,她可是明白楚北和他之間的關係,也明白鄭義目前正求著楚北把他調回市局,這個節骨眼上,他竟然掛掉楚北的電話。
她的內心非常感動:“其實你不必這樣,推到我身上就行,他們不敢把我這麼樣的!”
鄭義自嘲地笑笑:“你是為了我才那麼做的,我要是把你賣了,我還算是個人嘛!”
李涵梅蹙眉說道:“可是你還要求他辦事兒呢!”
鄭義砸吧砸吧嘴說道:“能成就成,不成拉到,實在不行我就辭職,去美國找我媽。”
李涵梅點點頭,撫弄著桌子上的煙灰缸:“我支持你,我陪你去美國!”
鄭義點點頭,從床頭櫃上端起玻璃杯,飯後一直沒喝水,他有些口渴了。喝下半杯水,把煩悶的情緒扔到一邊,他突然問道:“你這旁邊住的都是有錢人嗎?”
李涵梅歪著腦袋想了想,說道:“不算是有錢人吧!”
鄭義疑惑地看著他:“不是有錢人能住得起這樣的房子?”
李涵梅笑著說道:“住得起這種房子的不一定是有錢人!”
鄭義反問道:“不是有錢人能住得起這種房子?”
李涵梅斟酌著說道:“可能你對有錢的理解是錯誤。有錢和生活水平高是不一樣的,有錢是指你擁有財富,是富有。生活水平高可能是說你掙得比較多,但都花完了,你並沒有留下財富。”
鄭義更迷糊了,從小到大,從沒有人告訴他掙錢多不是富有,而僅僅是生活水平高。
李涵梅看出他沒有明白,歪著腦袋想了想說道:“換個說法,我的鄰居,他們掙得多,他們掙的錢能讓他們住別墅,能讓他們開豪車,能讓他們吃山珍海味。他們掙的錢都用在了這上麵!”
鄭義側首不解:“你的意思是說他們的錢都用了。可是你的錢不也用了嗎?”
李涵梅思索著:“不一樣,他們掙得都是工資,別管是年薪也好,月薪也好,都是工資。他們隻有工作才會有錢掙,不工作就沒錢掙,我就不一樣了!”
鄭義追問道:“你有什麼不一樣?”
李涵梅緩緩轉過身子看著他:“我掙得不是工資,我工作不工作,都有錢掙。”
鄭義再次端起玻璃杯:“是因為你父母給你錢嗎?”
李涵梅搖搖頭:“不是,是因為我會用錢生錢,我的錢時時刻刻都在給我創造財富,就好像是美國的洛克菲勒家族和歐洲的羅斯柴爾德家族一樣。我們的錢就好像是流水一樣,不會斷絕。他們的錢就好像是水坑,隻會越用越少。”
鄭義思索著她說的話,並不是很理解,但隱隱地他卻感覺到自己觸摸到了全新的世界。李涵梅把她的家族和洛克菲勒、羅斯柴爾德家族相提並論,看來她的家族財力非常雄厚啊!
李涵梅也不想再討論這個問題,又聊了兩句,她便告辭回去了。
楚北的電話再也沒有打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