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光禿禿的路麵上,想找到合適的工具簡直比登天還難。
但這難不住我們勤勞勇敢的高智慧先生。此刻的他看到鄭義,就好像是酒鬼見到了美酒,色鬼見到了美女,餓鬼見到了美食,一門心思地想要撲上去,在他麵前好好表現。
沒有靠山的日子實在是太苦了,饑一頓飽一頓不說,偶爾的還要被一些不知道是什麼身份的小混混打,日子過的簡直就是噩夢。
現在他看到鄭義,就好像是看到了美好的前景。
誰和他的美好前景過不去,就是和他過不去。我一定要幫助他們打敗這些混蛋!
他瘋了似的轉著圈子找趁手的家夥。
終於,他看到了公用廁所門前的竹掃帚。
他連滾帶爬地朝著公用廁所跑去,那姿勢簡直就好像是狗搶屎一樣,急切而又準確。
那四五個皮質小背心指著他的背影哈哈大笑,好像看到了這個世界上最好笑的事情,他們笑完,轉身專心致誌地對付鄭義和寧遠清。
四五個人一起獰笑著,完全不顧及馬路上來來往往的行人。
他們相信,沒有人敢阻攔他們。
鄭義護著寧遠清往後退,一直退到利劍律師事務所的牆邊,笑眯眯地對寧遠清說道:“你說我們靜悄悄的來,靜悄悄地看,不該驚動別人才對,怎麼還有他們來迎接我們?”
寧遠清仰臉瞥他一眼,揶揄道:“鄭先生,你腦袋讓驢踢了吧?你看看這些人凶神惡煞似的,是來歡迎你的嗎?”
鄭義自然知道這些人不可能是來迎接他們的,隻是開個玩笑罷了,他哈哈一笑,把寧遠清往後一扒拉,口中道:“你躲起來,看我怎麼收拾他們!”
沒想到寧遠清直接把他拉到身後,把坤包往他懷中一放,輕笑道:“這種小事怎麼好意思讓你出場,看我的!”
他們倆你推我讓,完全沒把對麵的四五個皮質小背心放在眼中。
那些小背心可不幹了,能不能嚴肅點?
我們這是做正經事兒呢,我們很專業的,我們很強悍的,怎麼在他們眼中我們就好像是不入流的渣渣呢?
為首的皮質小背心冷冷地罵道:“你他娘的打電話租房子不給錢?”
鄭義冷笑著搖頭:“用罵人的話開頭,說明其實你內心非常不自信!也就是說,你潛意識地認為,你們不是我們的對手!”
為首的皮質小背心微怔,他的個子不是很高,身材雖不單薄但也不粗壯,可是往那兒一站,人群中,你首先看到的就一定是他。
他驚愕地看著鄭義,就好像看神經病似的:“你他娘地說什麼?讀書讀傻了吧?”
鄭義不屑地笑道:“連我說什麼都聽不懂,你還好意思在這一帶混?現在趕緊滾,否則後果自負!”
皮質小背心很生氣。一向都是他們這麼威脅別人,今天竟然被別人用這句話威脅了,他冷笑著吼道:“兄弟們,上,弄死他,我負責!”
他說著惡狠狠地抽出片刀兒,朝著鄭義就捅過去。
寧遠清腳踝輕轉,看準他的片刀就要出手。
就在這時,就聽著後麵高智慧高舉著禿禿的竹掃帚吼叫著衝過來:“你們這些混蛋,都給我滾!”
那竹掃帚上麵掛滿了花花綠綠的東西,隔著十幾米似乎就能聞到那刺鼻的味道,還有黃色的湯汁滴滴答答地從上麵滴落下來。
高智慧意氣風發,就好像是出征的大將軍舉著皇帝禦賜的大麾,驅使著戰馬奔向殺敵的戰場。
他吼叫著,僅僅一個回合,就衝散了皮質小背心們不算牢固的防線。
他激動地滿臉通紅,瞟了一眼那些剛才還囂張的不可一世,此時卻捂著鼻子有些惴惴不安的皮質小背心,對鄭義說道:“老大,大嫂,別怕,有我保護你,他們不敢把你們怎麼樣!”
說著,他舉著沾滿屎尿的竹掃帚,朝著那些人就撲過去。
我左拍拍,右拍拍;我上拍拍,下拍拍!
他就好像是拍蒼蠅似的,用竹掃帚的禿頭,對準皮質小背心們沒頭沒腦就砸過去。
他所到之處,對手都望風披靡。
此時的他就好像是長阪坡七進七出的趙子龍,喝斷當陽橋的張翼德,又像是追殺小母雞的田園犬,戲弄小老鼠的貓星人,那威風簡直就是戲台上的大將軍,電影屏幕上的鬼子胖翻譯。
隨著他征伐的腳步,竹掃帚就好像是書寫他功績的如椽巨筆,在光潔的路麵上留下點點痕跡,就好像是沒有香味的梅花一般。
到處都是他的功勳,到處都是他的讚歌。
此時,是高智慧一生最高光的時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