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涵梅感到事發現場的時候,戰鬥已經結束。
看到有警察過來,皮質小背心們非常識趣地躺在地上“哎呦哎呦”地慘叫著,王女士則捂著通紅的臉擔憂地看著滿臉嚴霜而來的兩位警察。
要是鄭義在這,肯定會認識,那位年輕的男警察是刑警隊的小周。他氣喘籲籲跟著跑過來,指著美麗師太和寧遠清喝道:“住手,你們……”
那神態就好像是指著上個世紀八九十年代當爹的罵兒子,要多囂張有多囂張。
美麗師太看著他彎著腰喘著粗氣,笑眯眯地攤開雙手:“我們已經住手了啊!”那神態,那表情,就是盲人也能看出來根本沒把小周放在眼裏。
小周喘著粗氣還想批評他們,李涵梅秀眉微蹙,氣定神閑地往前一步,邁到寧遠清跟前,擋住小周,問道:“這些人是你打倒的?”
寧遠清看著眼前英姿颯爽的女警,總感覺哪裏怪怪的,似乎冥冥之中要和她有什麼關係。
她剛要承認,捂著臉裝可憐的王女士突然插話道:“不是,不是,我們是摔得,哦,不對,我們是內鬥,內鬥!”
寧遠清驚得合不攏嘴。
李涵梅驚得瞪大眼睛。
小周,周長輝驚的捏了捏自己臉頰,當我們是傻子啊,他剛要發作,又被李涵梅擋在了後麵。和李涵梅他不敢蠻橫,隻好狠狠地瞪著王女士,眼神中滿是警告。
美麗師太似笑非笑地看著王女士,眼中滿是玩味兒的笑。
任何人都能看出來他們臉上、胳膊上的傷是剛才揍得,可她偏偏說是摔得,這其中的彎彎繞實在讓人驚訝。
王女士既然已經開口,那就沒有半途而廢的道理,她捂著臉,站起來,可憐兮兮地說道:“警察同誌,我們剛才鬧著玩呢,要是沒什麼事兒我們先走了!”
說著,她轉身就往外走。
那些皮質小背心頓時腰也不疼了,腿也不疼了,胳膊也都好利索了,手腳並用的從地上爬起來,相互攙扶著就往外走。
李涵梅眯著眼睛看著他們,轉臉看向寧遠清:“沒看出來,你能量挺大的啊。看你身手不錯,有機會我們切磋切磋!”
寧遠清微微一笑,淡淡地說道:“行!”她以前見怪了各式各樣的成功人士,習慣了他們身上各種各樣的成功氣質,現在見到李涵梅,總覺得她身上有些熟悉的氣質。
周長輝突然跳出來,攔在王女士他們:“不能走,你們……”他說著話,手一揮,畫了個圈兒,把在場的所有人都圈進去,“……所有人,都要把事情給我說明白,否則……我就以擾亂社會治安逮捕你們!”
他說的義正辭嚴,不容任何人質疑。隻是那囂張的姿態讓人非常不舒服。
美麗師太冷冷地笑著看看王女士,再看看他,不動聲色地往前走了兩步,避開前麵的房東老先生。現在她和周長輝之間沒有了任何阻隔。
王女士驚惶地看著周長輝。
她對逮捕、羈押什麼的根本不擔心,她擔心的是激怒美麗師太她們倆……她幾乎是哀求道:“警察同誌,我們真的是自己摔得……不對,是內鬥……她們是好人……”
她語無倫次地解釋著。
周長輝鄙夷地看著她:“別以為我不認識你,有名的碰瓷王,我才不相信你們會改邪歸正。是不是遇到厲害的角色,把你們給收拾了?”
王女士幹脆地說道:“不是。我們就是鬧著玩來著!”
這時,一直沉默不語,看著事態發展的房東老先生氣呼呼地走到周長輝跟前。老爺子跺著腳,指著周長輝的鼻子,唾沫星子幾乎要噴到他的臉上。
“混賬東西,我給你們打電話,告訴你們有人在樓下一直罵我老頭子,你們來個人走了,來個人走了。不是讓我做筆錄,就是讓我錄口供,到底是老頭子我是壞人還是他們是壞人?”
老爺子非常憤怒,他的拳頭機會要揮舞到周長輝的腦袋上。
周長輝很狼狽,本來想在李涵梅跟前展示下他的男性魅力,可是沒想到先是王女士那些碰瓷的痞子們不配合,後又被蹦出來的老頭子指著鼻子罵。
現在別說是展示男性魅力是,就連最基本的風度都無法保持了。
老先生繼續罵道:“現在問題解決了,你們又跳出來了,你們出來做什麼,是不是還想讓老頭子我去派出所錄口供啊?你們除了錄口供,還會做什麼,還能做什麼?”
周長輝步步後退。老爺子說的都是實情,但派出所的同誌們也有苦衷,他恍惚地記著,好像考核中就有報案率之類的數據……他是刑警,其他部門的事兒不方便說話。
眼看著周長輝狼狽不堪,沒有時間顧及他們,王女士鬼鬼祟祟地領著頭就往外跑。
周長輝還想要攔住他們,李涵梅笑著拉了他一把,側身走到房東老先生麵前,任憑唾沫往身上噴。
老爺子一愣神,看到麵前母雞變鴨,衰男變美女,滿嘴狂噴的垃圾話就好像是高速公路上時速130的車子看到前麵出現異常,來不及猛踩刹車,隻好打方向盤,對著她側後方的周長輝就衝了過去:“懦夫,躲在女人的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