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手機中傳出一個清脆的女聲:“對不起,您所撥打的號碼是空號,請查證後再撥……”
鄭義想了想,看著手機號碼用周銳辦公桌上的座機再次撥打。可是裏麵的回音依舊是空號。他掂著手機走到周銳跟前,道:“你也聽到了,這是個空號。”
周銳小雞啄米似得點頭:“就是空號。我當時撥回去的時候就已經是空號了。”
鄭義冷冷地問道:“那你還讓我撥?”
周銳道:“我不讓你試試你會相信我?”
鄭義把手機號記下來,對老王大叔說:“你是怎麼進去高娜家的?”
周銳竹筒倒豆子:“我家祖輩是鎖匠,有家傳絕學。”
鄭義嗬嗬笑道:“在公安局備案沒有?”
周銳連忙回答:“我父親是在公安局備案的,我沒有做那一行,就沒備案。”
鄭義走到他身後,揪著他的耳朵,道:“你這是違法行為,知不知道?”
此刻就是說周銳是垃圾,他也會毫不猶豫地承認。對這種沒有硬骨頭的人,鄭義興趣缺缺,他鬆開周銳的耳朵,道:“今天便宜你了,以後有什麼想問的問題,我會直接來找你的。”
周銳連忙點頭:“歡迎,歡迎。以後您有什麼問題直接打電話問我就行,我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鄭義拍著他的臉頰,道:“早他媽幹嘛了!這樣多乖。”
周銳道:“以後一定會很乖。”
鄭義意興闌珊,和老王大叔一起解開捆綁著他的領帶、腰帶等物品。
周銳連忙掀開蓋在臉上的濕毛巾,往胳膊上去看,發現手腕處的兩道淺淺的刀口早就已經結痂,水盆裏也隻有淡淡的紅色……
他長出一口氣,重重地靠到老板椅上,有一種劫後餘生的慶幸。
明知道鄭義是騙了自己,他竟然生不起怨恨之心,反倒是有一種慶幸,慶幸投降的早,否則他弄假成真,真給自己放血,那可就太麻煩了。
這東西,不怕假的,就怕真的。
鄭義和老王大叔走出辦公室的門,高娜看到他們出來,有些焦急地問道:“他都說了嗎?”
老王大叔看看一臉焦急地高娜,再看看陰沉著臉的鄭義,笑了笑,沒有說話,轉身朝停車位走去。
鄭義拉著她的手,柔聲問道:“娜娜,你為什麼不告訴我真相?”
高娜疑惑地看著他:“什麼真相?”
鄭義放開她的手,道:“你和周銳同居了?”
高娜頭搖的好像是撥浪鼓:“沒有。誰說的,我怎麼可能和他同居。胡說八道……汙蔑!”她的反應非常強烈,就好像是遭受巨大的侮辱一般。
“是他說的?”
鄭義觀察著她的反應,笑道:“他說他在追求你!”
高娜連忙辯解道:“我沒答應。”
說完後,她自己都有些奇怪,我為什麼會這麼緊張,有人追求我,管他什麼事兒,就好像我應該沒人追才是的。他身邊不也有個美女整天跟著嗎?
鄭義撓撓頭,道:“我就當他胡說,把他狠狠收拾了一頓。嗯,還沒吃晚飯吧,我請你一起吃。”
高娜想了想,道:“我還是不去了。既然沒什麼危險,那我就回家看看。”
鄭義想了想,他現在還不想放高娜回去,因為很多問題他都還沒想明白。他說道:“我覺得你最好還是換個鎖芯。他既然這次能打開你的鎖,下次問題肯定也沒問題。”
高娜有些扭捏:“我跟著你們去不好吧?”
鄭義笑道:“有什麼不好的。你又不是不認識他們。說起來,你還是他們的救命恩人呢。要是沒你那些錢,我們現在說不定還在窮山溝溝裏躲著呢。”
高娜捋捋額前的散碎秀發道:“那是我應該做的。”
鄭義看著她,道:“我會銘記在心的。”
高娜“唔”一聲,沒再說別的。
他們就那麼相互看著,走廊裏陷入沉默和靜寂。鄭義看著她,又好像回到了當初追求她的時候,他看著她那精致的臉孔,誘人的紅唇,忍不住吻了上去。
高娜想要推開他,但力氣沒有他大;想要扭開臉,但被他牢牢地捧住。
既然無法避免,那就閉上眼睛接受吧。
她微閉雙眼,就好像是盛開的鮮花,迎接著偏偏而落的蝴蝶。
就在這刻,鮮花的心中有了蝴蝶,蝴蝶的懷中全部都是鮮花。
良久後,有微風吹過,鮮花輕輕地搖動,蝴蝶翩翩起舞,在半空居高臨下地看著她。
高娜麵色潮紅,嬌嗔道:“以後不許這樣!”她說著,小手還“狠狠地”在他身上捶了兩下。
鄭義“哎喲哎喲”地叫著:“以後不敢了,以後不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