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鄭義的立場來講,確實沒有談的必要了。
我們前來投資,你們就這麼把我們拷到暖氣片上,這說明你們根本就沒把我們當人來看。先別說什麼犯罪不犯罪的,我們可是鬥毆的受害者。
我們是被打的一方,當時我們就是在哪兒吃早飯,正在談論早餐餐點鬆花蛋的時候,被人給打的,無論從哪方麵來講,我們都是徹頭徹尾的受害者。
不替我們主持正義也就罷了,竟然還把我們拷起來。
這實在是太過分了!
鄭義被美麗師太阻攔住,但是他胸口的怒火無法得到釋放。他的臉被怒火燒的通紅,他在房間內急的團團轉,終於控製不住,舉起辦公室的椅子狠狠地砸到牆上。
“砰!”巨大的聲音在房間內回蕩。
那聲音就好像是重錘一般擊打在李區長等人的胸前,擊碎了他們先前還殘存著的一絲幻想,讓他們明白眼前的形勢是多麼的危險。
黃所長和曾勁鬆苦著臉,不敢亂說話。
鄭義把斷了一條腿的椅子扔到地上,整理整理頭發,轉身看著李區長道歉道:“不好意思,李區長,我不知道我這條罪名該怎麼算。”
說著,他轉臉看著黃建,“黃所長,你現在也可以把我也銬起來了。我不能替我師父排憂解難,隻能陪她一起受罪了。”
他說完,伸出雙手,示意黃所長他們給自己戴上手銬。
此時的鄭義傲氣十足,完全沒把眼前的眾人放在眼中。
他的話把對麵所有人都逼到了懸崖邊上,讓他們再也沒有了回旋的餘地。要麼是跳進萬劫不複的萬丈懸崖,要麼是和懸崖邊上的追兵好好談談。
李區長重重地出口氣,對黃所長他們說道:“你們先下去!”
除了吳曉鬆,其他人都算是不相幹的人,都識趣地乖乖退了下去。黃所長臨走前,猶豫了下,把一串鑰匙塞到了吳曉鬆手中。
鄭義看著對麵隻剩下的李區長和吳曉鬆,再轉臉看看美麗師太和寧遠清,道:“都是自己人!”
這句自己人,就表明了她們的身份,也表明了鄭義的態度。
鄭義看李區長還有些猶豫,又補充道:“我說過,她們倆負責這塊的投資。”
李區長走進辦公室,吳曉鬆把門關上,然後站到門口不再往前走。
鄭義心道,這個人真不愧是政府辦公室的大管家,這麼一站學問可真是大了,絕對能看出來他身為辦公室主任的素質和覺悟。
李區長走到辦公桌前,誠懇地說道:“對不起,是我們工作上的失誤,導致了現在這種情況。我沒什麼可辯解的,對不起!”
他說著,對著美麗師太和寧遠清深深地鞠躬。
停了片刻,他直起腰,對著美麗師太說道:“你們有什麼條件,我們可以談。”
他絲毫不提投資的事兒,隻圍繞著工作上的失誤做文章。
本來他還心存幻想,以為就算是有問題也不會有多大。但是就他目前所看到的這些,已經足夠觸目驚心了……而且,他非常篤定,黃所長他們肯定還有事情瞞著他。
鄭義之所以在和黃所長談過之後,還如此囂張,那肯定是有所依仗。
與其到時候被動挨打,不如主動出擊,掌握主動權,還能少吃點虧。
現在他看似非常誠懇地把話題挑起來,還大度地讓對方提條件,看似被動,其實依舊掌握著主動權:你提的條件合理,我就答應;不合理,我就拒絕。
美麗師太冷冷一笑,猛然用勁,就聽著“咯嘣”聲響,那手銬被她硬生生扯斷。
美麗師太摸摸手腕,在李區長驚愕的目光中嫋嫋婷婷地走到吳曉鬆跟前,她似笑非笑地看著他,柔聲說道:“給我!”
李區長驚訝地看著吳曉鬆,心道難道他們之前就認識?她給他要什麼?
吳曉鬆的驚訝並不比李區長少多少,剛才黃所長把鑰匙塞給自己的時候,亂糟糟的,平常人根本就不可能看到,沒想到竟然還被她看到了。
而且,她竟然能扯斷手銬,那力量絕對……她難道是傳說中的武林高手?
吳曉鬆看著她俊俏的臉,下意識地就把鑰匙遞了過去。
他本來想著等李區長和他們談得差不多的時候,再把鑰匙亮出來,到時候打開手銬,皆大歡喜,可是沒想到竟然半路殺出個程咬金……好好地算盤,打到了茄子地裏。
美麗師太接過鑰匙,打開手銬,又把鑰匙和手銬扔還給他。
吳曉鬆呆呆地接住鑰匙和手銬,呆呆地看著美麗師太轉身翩然而去。那股瀟灑的勁頭,讓他佩服的五體投地。
李區長實在想不到吳曉鬆是什麼時候拿到鑰匙的,他又不能裝作什麼都不知道,隻能心中默默歎息,本來已經掌握好的主動權,就被這個憨貨輕易給送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