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三個字一說出來,房間中的氣氛凝固了。
薑桂荿看著他,就好像是看到了當初那個不顧頭不顧腚,舍著臉追求自己的年輕小夥子。
李涵梅懵懂地看看老爹,再看看鄭義,猛然想起鄭義問過的盲人的事情。難道說那個盲人真的是父親假扮的?
一定是。否則他不會如此舉動。
鄭義苦笑著看著老李:“伯父,你就不要和我開玩笑了。本來在您麵前就緊張,你再這樣,我就吃不下飯了。您看看,我的衣服都濕透了。”
老李意味深長地看著他:“怎麼說你是同意我的提議了?”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鄭義還能不同意嗎?
沒有人能忤逆老李的意見。
沒有人能忽視老李的提議。在他的集團公司是這樣,在他的家中同樣也是這樣。
他的這個提議既是一種提議,更是一種宣言。
他就好像是巡視領地的雄獅一般,虎視眈眈地看著入侵的年輕雄獅,低吼著問:臣服還是被驅逐?
年輕的雄獅鄭義從本質上來說就不是雄獅,更多的時候反倒像是一隻狗。
他很想能直視甚至反抗老李的威嚴,但很不幸,他連一分鍾都沒堅持下來,就好像是一條狗似得夾著尾巴想要逃跑。
他不能反抗,李涵梅也不能反抗,事情就這麼決定下來了。
老李很滿意,薑桂荿卻有些不高興。
因為她到現在為止也不清楚自己女兒有沒有懷孕。
而且,從國外回來前計劃好的鄉間度假看樣子就要泡湯,馬上就要重新回到城市生活,讓她也有種莫名的煩躁。
一切都是眼前這個家夥。
她很想給他個臉色,但多年的修養讓她無法痛快地做出這種不理智的行為。
所以她便把怒氣都撒到小雞燉蘑菇上,咬牙切齒不顧形象地消滅者菜中的蘑菇。
薑桂荿態度一不好,老李的臉色便有些寥落,連帶著李涵梅也開始變得小心翼翼。
鄭義就更不用說了,本身就緊張,現在就更加覺得別扭了。
一頓飯吃的很別扭。
但終究是勉強吃完了。
飯桌上沒有發生什麼惡性事件,讓鄭義總算能鬆一口氣。
至於吃飽吃不飽,現在誰還有心管這些事兒。
老李同誌雷厲風行,一口氣叫來兩輛車。
他把兩位司機攆到一輛車上,然後親自駕駛著其中一輛不顯山不露水的奔馳朝著百合園別墅區而去。
說這輛奔馳不顯山不露水當然是和另外一輛車比,但即便是這輛車,那也是豪車級別的。
他們走的很瀟灑,至於這個鄉村小院裏麵的東西,自會有他的助理等人來收拾。
按照薑桂荿的要求,老李同誌先把她送到平常住的家中,才興致勃勃地帶著他們朝著百合苑別墅區而去。
車上隻剩三個人,沒有了薑桂荿,李涵梅開始有些放肆,她笑眯眯地提議道:“爸,我來開車吧。你歇一會兒。”
老李目不轉睛地看著前方,道:“鄭義,你不會開車?”
鄭義還沒回答,李涵梅就說道:“他沒有駕照。”
老李很奇怪:“年輕人怎麼會沒有駕照?為什麼不學?”
鄭義歉疚地解釋:“當初在學校的時候學習任務繁重,後來參加工作,工作性質特殊,一直沒有時間學。”
老李語重心長地說道:“該學的得學。以後也多一門謀生的手段不是。”
鄭義笑道:“我不想和其他人搶這個飯碗。”
老李感興趣地問道:“那你們家是做什麼的?”
鄭義想了想,非常誠懇地說道:“我父親最喜歡做的就是雲遊四海,至於他現在具體在哪,我也不是很清楚。我母親現在在美國,前段時間回來見過梅梅。”他的話全部都是真的,完全經得起別人的推敲和驗證,但裏麵蘊含的意思卻有很大的不同。
就算是以後老李秋後算賬,也能解釋過去。
老李問道:“梅梅,是這樣嗎?”
李涵梅舉起手腕,道:“還送給我一個見麵禮。”
老李同誌在前麵紅綠燈左轉,駛進路邊的一個加油站,把車子停穩,道:“給我看看。”
李涵梅把胳膊伸過去,老李同誌解開安全帶轉身往後看。
鄭義覺得好奇怪,要不是提前知道這位先生是巨富之人,他都有點懷疑他想要圖謀他們家家傳寶貝了。
老李同誌隨隨便便看了一眼,問道:“當時是怎麼送的?”
李涵梅有些嬌羞,道:“就是那樣送的唄,還能怎麼送?”
老李同誌聽到他的話這才明白寶貝閨女誤解了他的問題,他輕咳一聲,問道:“他們提前準備好的?”
李涵梅搖頭,道:“不是。阿姨當時不知道我要去。是臨時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