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建說了一個茶樓的名字,出租車緩慢彙入車流之中。
鄭義閉目養神,盤算著一會兒見到於建國該怎麼說,他會有什麼要求……嗯,按照前段時間對他家的垃圾的分析,於建國並不能滿足狄慧的生理需求。
從時間上來看,可能是他身體本身有問題。
亦或是他在外麵招花惹草,回到家不想滿足狄慧?
亦或是他嫌棄狄慧肮髒,不想碰她?
恐怕不是,安全套裏麵有體液,從這一點上來分析,他們之間有正常的夫妻生活,而不是他為了泄憤,強行占有了狄慧。
要是強行占有的話,根本沒必要用安全套。
……
一個家暴的男人。
一個可能被帶了綠帽子的男人。
一個身上貼滿了成功標簽的男人。
一個想要調查自己老婆和父親的男人。
鄭義想著,想著,突然笑起來,事情真是越來越有意思了。
出租車在茶樓前停下,李建結賬後招呼鄭義下車。
兩個人走進茶樓,立刻就有身材窈窕的女子前來招呼:“兩位先生……”
李建直接打斷她的話:“我們約了於先生。”
服務小姐立刻道:“請跟我來。於先生正在陶然居等著兩位。”
鄭義心道,陶然居……待到菊黃佳釀熟,共君一醉一陶然……這好像不是喝茶的,而是喝酒的……這店老板什麼意思,一個茶樓,非得弄得喝酒的單間。
牛頭不對馬嘴。
他們跟著服務小姐穿過一道木質的廊道,走到一處仿古的小亭子旁邊。
服務員側身做了個邀請的動作:“兩位先生,陶然亭到了。於先生就在裏麵品茶……”她說著,優雅地伸出修長的手指剛要敲門。
李建直接走到門前,輕輕敲了敲,不等裏麵的人說話直接推門而入。
鄭義歉疚地對著服務小姐笑了笑,落後兩三步,等李建走進去,才慢悠悠地走到門口。
服務小姐看到兩邊的人確實認識,鬆了一口氣,垂眉斂目地退了下去。
鄭義心中推測,從李建開門進去的這個動作來看,敲門說明他們倆之間的關係不對等;敲門後能直接開門進去,又說明他們比較熟悉。
看來,他們倆之間有貓膩啊。
鄭義笑吟吟地站到門前,看著正舉著功夫茶杯自斟自飲的一個年輕男子,慢慢收斂了笑容。
不是別人,正是在飛機上見到的讀報告單的男子。
李建點頭哈腰走到於建國跟前,低聲道:“於總,人我給你帶來了。這是最合適的人選。”
於建國抬抬眼皮,看看鄭義,道:“我們見過。”
鄭義笑了笑,道:“是的,我們見過。”
李建驚異地看著他們倆,搞不明白他們葫蘆裏賣的什麼藥。
於建國清清嗓子,翻著眼皮看了看李建。
李建頓時明白,連忙道:“你們先聊著,我出去轉轉。”說著,他轉身往外走。
等他出去,於建國示意鄭義隨便坐。
等他坐下,於建國問道:“李建都給你說明白了?”
鄭義道:“給我說了一部分。我的資料他告訴你了嗎?”
於建國有些不適應,扭扭身子,道:“我了解你。你和我妻子的店緊挨著,我是今天看到你的招牌才想到要找你的。”
鄭義暗罵李建混蛋,真不是個好東西,什麼狗屁介紹業務,純粹就是雁過拔毛占老子便宜。
鄭義道:“您讓我調查自己妻子,我並不意外。實事求是的講,李建比我更合適。”
於建國笑了笑,優雅地倒茶,伴著嘩啦啦的水聲,道:“燈下黑的道理我還是懂得。嗯,他也不是能做這種機密事兒的人。可能,我妻子對他也有懷疑。”
鄭義默不作聲。
於建國道:“你不要驚訝。我隻是擔心自己妻子的安危,所以才雇傭他的。”
鄭義笑道:“我對那個不感興趣。您想讓我調查什麼?”
於建國臉上沒有絲毫異常,道:“我很愛我的妻子。我對她有強烈的占有欲,我不想讓別的男人靠近她。但是我又不能限製她的行動自由,讓她難受。我很矛盾。”
於建國的表情開始變得猙獰:“我很痛苦。非常痛苦。我對前途有著未知的恐懼,我懷疑我們的愛情沒有未來。所以,我雇傭你,讓你給我調查清楚她都和什麼男人有來往,交往到了什麼程度。”
鄭義看著有些癲狂的他,道:“這不是一個輕鬆地工作,很繁瑣,很痛苦。”
於建國臉上的猙獰和痛苦慢慢融化:“錢不是問題。隻要你答應我,多少錢你隨便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