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建對別墅區內很熟悉,他不慌不忙地沿著車道,悠閑地把比亞迪開到一家沒有開門的別墅前,慢條斯理地把車子停下,又看了看別墅附近確實已經好久沒搭理了,才熄火。
忙完這一切,他轉臉對鄭義說道:“這家別墅沒有住人,我們就在這觀察一下如何?”
鄭義四處看著,問道:“這裏距離狄慧家有多遠?有設備嗎?”
李建指著前方的別墅道:“那棟就是。直線距離不到三十米,位置合適的話,我們能看到他們的主要活動。設備,就是望遠鏡,其他的東西都沒來得及準備。”
鄭義心道,什麼狗屁主要活動,最多也就是能看到誰進了他家的大門,誰出了他家的大門。光天化日,朗朗乾坤,難道還能發生什麼見不得人的故事不成?
就算是發生了見不得人的故事,他們在房間中,我們在外麵,也根本什麼都看不到啊。
鄭義非常懷疑李建的目的,這根本就不符合一個偵探的基本素質。盲目性太強,隨機性太強,完全就是小孩子過家家似得。
但是一想到那兩百萬,他咬咬牙就忍住了。
和錢比,專業性就是狗屁,隨便怎麼扔都可以。
他們蜷縮在比亞迪車中,目不轉睛地監視著狄慧家的別墅,就好像是兩隻餓狼盯著垂死的羔羊似得,隔著三裏地都能看到他們綠油油的眼光。
鄭義很無聊,他回憶著昨晚狄慧的肉體,消磨著無聊的時光。
李建卻非常有精神,一直用望遠鏡觀察著別墅裏麵的情況。據鄭義推測,他根本什麼都看不到,用望遠鏡純粹就是找安慰,顯得他沒有那麼無聊罷了。
鄭義怎麼也沒想到,看上去如守株待兔般的本辦法竟然有了意想不到的結果。
半個小時後,有一輛奧迪A8緩慢地行駛到別墅前麵,和狄慧的奧迪Q7並排停放在一起。一個看上去五十多歲的老者推開車門下車。
那老者很沉穩,看上去就不是個普通人,但沉穩如山嶽,行動如霹靂,很明顯就不是個普通人。
他下車後,輕咳一聲,低著頭沉思著走進了別墅,就好像是非常擔心被人看到似得。
李建“咦”一聲,舉起望遠鏡對準老者,訝然道:“他怎麼來了?”
鄭義也舉著望遠鏡看著那老者,問道:“他是誰?”
李建道:“海洋集團的實際掌舵者,於先生的父親,平陸市赫赫有名的企業家,於海洋。”
鄭義放下望遠鏡,問道:“他是於先生的父親,來兒子家中有什麼好奇怪的?”
李建冷笑道:“他來兒子家不奇怪?昨天爺倆剛吵了一架,已經有了老死不相往來的架勢。再說了,於建國這個點兒並不在家,隻有兒媳婦在家,你說他來做什麼?難道不應該避避嫌疑?”
鄭義心中補充了一句:“你們不會懷疑老頭是來扒灰的吧?”但這種話是絕對不能說出來的,就算是發生了,也絕對不能說出來。
李建道:“幸好,有保姆在家,要是孤男寡女問題可就嚴重了……”
他的話剛說完,就看到有個中年大媽施施然走出了別墅。她提著一個布袋子,臉上笑眯眯的,好像是遇到了什麼高興的事情。
鄭義嗬嗬笑道:“那完了,現在保姆也不在家了。”
李建冷冷地看著保姆離開,轉臉對鄭義道:“據我所知,他們家中隻有這一個保姆,月嫂已經被辭退了。現在隻剩下於海洋和狄慧,我覺得我們應該我們靠近監視一下?”
鄭義有些不痛快地反問道:“你就不怕被發現?”
李建四處看看,不確定地道:“不會那麼巧的。我把車開到距離他們家別墅最近的地方,你偷偷溜下去,看看他們在做什麼。能有證據最好,拿不到也不要勉強,這樣我們以後偵查就有方向了。”
李建的語氣就好像是在命令他,讓他非常不痛快。
他扭動著身子問道:“你讓我怎麼靠近他們?這個時候過去,不就是擺明讓我暴露嘛。”
李建理所當然道說道:“你們做偵探的,不都是有絕活的嘛,別告訴我,你連這點兒事都完成不了。”
鄭義冷笑道:“我能不能完成實在和你沒什麼關係。於先生是我的雇主,你不是,所以別對我指手畫腳!”
李建靠到座椅背上,道:“我是看在錢的份上在幫你,不是對你指手畫腳。你要是不喜歡的話,我完全可以不管你。你愛去不去,反正這件事兒對我沒什麼損失。但對你,這個機會可就是稍縱即逝。你要想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