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銳離開，他們繼續前進。
到了山下，鄭義仰麵看著山上金碧輝煌的昭空寺，慨歎道：“這些和尚們做的一筆好買賣。占下最好的山頭，讓別人給他們蓋好房子，他們把門一關，再收門票，真是無本萬利啊。這買賣做的真是漂亮！”
狄慧撇撇嘴，不屑地道：“不要這麼庸俗好不好，我們是來見高僧的。”
鄭義道：“和尚們的話你也信。當年蘇東坡不是說過嘛，不毒不禿，轉毒轉禿。《水滸傳》中也說過，一個字就是僧，兩個字是和尚，三個字鬼樂官，四個字色中餓鬼。嘿嘿，隻是不知道這昭空寺的和尚是不是也喜歡這個調調。”
狄慧正宗法律碩士，對中國傳統文化也有一些涉獵，很多書她也都讀過，自然明白鄭義在說什麼。
她瞟了鄭義一眼，道：“少胡說八道，褻瀆聖人是要遭報應的。”
鄭義癟癟嘴，道：“報應，怎麼報應，讓我陽痿早泄性功能障礙？”
狄慧恨恨地道：“佛祖麵前，你倒是什麼都敢說。”
鄭義道：“那有什麼啊，佛祖他老人家當年也是結過婚生過孩子的。再說了，就山上這些腐敗和尚能和佛祖比？給他老人家提鞋都不配。”
狄慧揚起下巴，道：“就你知道的多。一會兒到了山上別亂說話，就當是給我個麵子，成不？”
鄭義忽然笑起來，道：“行啊，就是不知道你會給我什麼好處？”
狄慧冷哼一聲，剛要反唇相譏，忽然嬌滴滴的說道：“等事情辦完，我讓你體會體會色中餓鬼的待遇咋樣？”
鄭義暗暗警惕，道：“沒有附加條件？”
狄慧露齒一笑，非常迷人，道：“有啊。我的條件是……別亂說話。”
鄭義很爽快地答應道：“行，成交！”
搞定了滿嘴放炮的鄭義，狄慧扭動著盈盈一握的小蠻腰就往山上走，鄭義誇張地捂著嘴巴跟在她的屁股後麵，片刻之後，他就被眼前的翹臀晃啊晃啊，晃得神魂顛倒了。
可能是得到昭空寺有高僧駐錫的消息，很多信徒虔誠地在台階上叩首前行。
鄭義和狄慧從他們頭前走過去，就好像是一陣香風飄散在山路上。
狄慧突然慨歎道：“有信仰的人是幸福的。”
鄭義捂著嘴巴，道：“唔唔。”
狄慧放慢腳步，看著山頂上麵氣勢磅礴的山門，問道：“你說這些人他們想要求什麼？”
鄭義捂著嘴巴，道：“唔唔。”
狄慧被他氣得“撲哧”笑出來，道：“你啊，就是會和我鬥氣。我是不讓你亂說話，又不是不讓你說話。”
鄭義鬆開捂著嘴巴的手，左右看看，低聲道：“他們在求不可得。”
狄慧疑惑地看著他，重複道：“求不可得？”
鄭義理所當然地回答道：“可不就是嘛。”
狄慧問道：“此話怎講？”
鄭義冷笑道：“這些人，求財也好，求福也罷，求子也行，求長生也好。關鍵在什麼？”
狄慧反問道：“是求？”
鄭義搖搖頭，道：“在交換。”
狄慧秀眉微蹙，道：“交換？”
鄭義搖頭晃腦地解釋道：“可不就是交換。用他們的叩拜，祭品，或者是金錢，來換取佛祖啊菩薩啊，總之就是他們心中的神，掌握的各種資源。可惜，他們的這些東西神不一定能看得上，不一定願意和他們交換，所以叫求不可得。”
狄慧似乎被他說動了，反問道：“那你說我是來交換什麼的？”
鄭義口直心快，道：“我不能說，我要是說了，你會和我翻臉的。”
狄慧嬌媚的看他一眼，道：“床都和你上了，還怎麼和你翻臉？快說，你覺得我是來交換什麼的？”
鄭義一想也是，隨即說道：“我覺得你是用金錢來交換心安的。”
狄慧轉臉看著他：“心安？什麼意思？”
鄭義看著山下成片的民居，道：“可能是你覺得心不平靜了吧。也或許是，你想要尋找新的前進方向。”
狄慧臉色不愉，反問道：“你的意思是說，我是來懺悔的？我做了對不起我丈夫的事兒，來這兒求心安了？你是不是這個意思？”
鄭義暗叫不妙：“壞了，她怎麼聯係到哪上麵去了。”他趕緊打個哈哈，道：“不是，我不是那個意思。”
鄭義說著，轉身就要溜之大吉，這時山間忽然吹來一陣風，因為最近山路上香客眾多，緊挨著山路的野草被踩得禿嚕皮，露出山路上的灰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