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義看看大殿內的塑像,捏著下巴,沉吟道:“恐怕不僅僅是小偷那麼簡單。我剛才問的那幾個問題,都是意有所指。你想想,作為一個和尚,一般都怎麼自稱?”
狄慧想了想,美目閃動,試探地問道:“是不是貧僧?”
鄭義微笑頜首道:“孺子可教也!”說到這裏,他微微一撇嘴唇,輕蔑地道,“剛才那小和尚一口一個我,一口一個我,你不覺得很奇怪嗎?而且,就算他是剛入行的和尚,隻要他想做和尚,這點規矩也應該懂點吧?這可是常識。”
狄慧嫣然一笑,道:“你覺得是常識,別人可不一定覺得是。不過,讓你這麼一說確實很有道理。還有嗎?”
鄭義想了想,又道:“還有就是他對女人的態度。我一開始用你來挑逗他。要是正常的和尚會怎麼說?他們會不會認為我是對他們的褻瀆?而且還是在大殿內當著佛祖的麵。可是這個小和尚怎麼說的?”
狄慧想了想,微蹙著額頭,道:“他說不能和你賭。對,就是這麼說的。”
鄭義目視狄慧俊俏的臉蛋,淡淡一笑,道:“不能和我賭,而不是不和我賭。也就是說,在他心中認為和我賭就一定能贏。而且,他很清楚,我不可能讓他占你便宜。這說明什麼?”
狄慧疑惑地問道:“他的賭博技術很高?”
鄭義暗自苦笑,道:“別的因素先不考慮,最起碼是他自認為自己技術很高。一個小和尚會如此直白地宣稱自己的賭博技術嗎?會如此坦誠地表達自己對女人的渴求嗎?”
狄慧向大殿後方看了一眼,眉毛一挑,道:“應該不會。”
鄭義又道:“聽他說話口音應該是本地人,但是他說自己是長住在寺廟的。嗬嗬,一個對佛教的戒律規矩又不懂,還想著回家娶媳婦的小和尚……嗬嗬,這些因素綜合在一起,這個家夥身份很可疑啊!”
狄慧冷笑道:“你說他是個假和尚?”
鄭義點點頭,道:“很可能是。”
狄慧的表情嚴峻起來,又問道:“那他應該是做什麼的?我是說他當和尚之前。”
鄭義想了想,道:“是小偷……也可能在賭場裏麵賭博……還可能是個小頭目……反正不是個好人。”
狄慧突然眼睛一瞪,道:“那你還那我當賭注,萬一被他贏了,你讓我怎麼辦?你心裏是不是從來就沒有我?”
狄慧說到這,語氣頓了頓,道:“你就是從內心覺得我是個人盡可夫的蕩婦,所以才會這麼做的。”
鄭義覺得自己差點兒被狄慧這個突然轉變的話題閃了腰。
他苦笑著連忙解釋道:“不是,我肯定沒有,我發誓,佛祖就在這,我當著他的麵發誓,要是我內心把你當做蕩婦,就讓我五雷轟頂,不得好死!”
狄慧冷冷地看著他發誓,等他發完,有些不放心地再次追問:“確實沒有?沒有騙我?”
鄭義斬釘截鐵地道:“確實沒有。”
狄慧鄙視道:“男人信得住,母豬能上樹。”不過,話是這麼說,但語氣已經明顯很緩和了很多,剛才布滿寒霜的俏臉上也隱隱的有了笑模樣。
鄭義趁熱打鐵,捧住她的俏臉,輕輕在狄慧額頭吻了一下,道:“你可是我的慧寶貝。我可不舍得讓別人親你。要是那小子敢有半點非分之想,我就打斷他的三條腿。”
狄慧嬌嗔道:“要死啦,當著佛祖的麵胡說八道。”話這麼說,臉上綻放的笑容卻表明,她很喜歡鄭義這種表達感情的方式。
……
方丈室,小孟和小黃看到胖和尚慧空進來,連忙起身準備告辭,去完成今天的任務。
老和尚看著他們倆,叮囑道:“你們見見他就可以了,多餘的話不要多說。他現在的狀態並不是很好,能不能堅持十天都很難說。你們倆千萬不要壞了集團的大事。”
小孟很堅定地說道:“放心,我們不會那麼沒有分寸的。來看看他,就是盡盡當年一起闖蕩的一點情分,別的事情肯定都沒有。”
小黃也道:“我們不會多說話的,就是來告別的。”
老和尚沉默片刻,緩緩說道:“這是本寺的天字一號秘密,要是走漏消息,哼哼,你們明白後果的。”
小孟可是深知不該知道的秘密知道的越多就越危險,昭空寺的秘密跟他們本無絲毫關係,為了一個將死之人把他們倆搭進去,那可不劃算,他連忙截斷老和尚的話頭,道:“既然是貴寺的天字一號秘密,那我們就更要小心謹慎了。我們就不去了,等你有時間陪著我們再去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