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背著寧遠清的鄭義,聽到後麵的車響,來不及轉身,直接一矮身,蹲到地上,然後向路邊一翻,兩個人直接滾到了路邊的排水溝裏。
兩個人心有靈犀,又不約而同地往溝裏麵滾了滾,等他們調整好姿態的時候,就看到兩輛摩托車吼叫著從車上跳下來,駛到了村級公路上。
竟然是兩輛摩托車。
真是……出乎意料啊,不過也隻有這樣才正常。
鄭義趴在排水溝裏看著兩輛摩托車並在一起的兩個尾燈,苦笑著對寧遠清說:“還以為是一輛汽車呢,沒想到竟然是兩輛摩托車。”
寧遠清也笑了,道:“咋一看和汽車差不多。”
兩個人頭上身上都是枯草泥土,但黑燈瞎火的一時間又看不到到底哪裏有,隻能胡亂撲打一番。
既然能確定是摩托車,那範圍也縮小了很多。
收拾好身上的衣服,鄭義抱著寧遠清,把她從排水溝裏推出來,又手腳並用地爬上來。
寧遠清站在路上,又用手撫弄了一下秀發,問道:“我們現在去村裏?”
鄭義搖搖頭,道:“不去。去了也沒用。你有沒抓到人家,又沒有證據,去找了他們又有什麼用?再說了,我們也追不上。”
寧遠清疑惑地看著他,問道:“那我們忙活這兩個晚上做什麼?追不上怕什麼,我們到了,看誰家沒睡覺,誰家的嫌疑就最大。”
鄭義笑道:“嫌疑大又有什麼用,你能說就是他偷的嗎?沒抓住手脖子,人家是不會承認的。我們這麼做,就當是陪著老王大叔玩遊戲了。”
寧遠清眼睛一瞪,道:“你……”她跺跺腳,恨恨的轉身就要離開。
一直以來,她都對鄭義有一種盲目的信任,認為鄭義出麵,問題就能很快的解決,所以她才會任勞任怨地陪著鄭義整夜鄭義的瞎折騰。
可是,現在鄭義竟然告訴他,他們的忙碌根本就沒有什麼用。唯一的作用就是陪老王大叔玩遊戲……
她徹底憤怒了。你真以為我們是閑著無聊嗎?
你不知道有多少事情等著我去處理嗎?
你知不知道你耽擱一天,東青縣哪裏就有可能會有多大的損失嗎?
你什麼都不知道!
你就像是一個長不大的孩子一般,隻知道哭哭鬧鬧,完全沒有把自己當做一個成年人來處理問題。
第一次,寧遠清生了鄭義的氣。
她也是第一次覺得鄭義……還沒有完全成長為一個男人。
她氣哼哼地轉身就往種植基地走去,利索的馬尾一撅一撅的,就好像是牛尾巴一般。
鄭義心中一驚,知道她是真生氣了,連褲子上的斷草都沒來得及收拾,趕緊追上去,追到寧遠清身邊,立刻低聲解釋道:“清兒,別生氣,聽我給你詳細解釋。”
……
大雨滂沱,夾雜在暴雨中,是時而炸裂的閃電。
那閃電就好像是鐮刀一般,直接劃開了漆黑的天幕,震懾著天地萬物。
清晨的平陸市職業技術學院安謐的就好像是搖籃裏的嬰兒,外麵看上去皮膚白皙,嬌小可愛,其實可能尿布下麵已經全是屎尿。
在這樣的大暴雨裏,平素趾高氣揚的大樹也溫順地恭立著,隻在狂風偶爾卷過時,才會展現出傲人的筋骨。
忽如其來的大雨打亂了很多人的行程。
目光所及之處,都是風雨怒號,偶爾閃電迸發,能看到漆黑的街道上,偶爾冒雨奔跑的零散行人。
平陸市職業技術學院南門的一家快捷酒店。
六樓東側的一個房間內,有一個美麗的女子俏立在窗前,看著外麵肆虐的風雨。
那女子衣著明豔,頭發也已經濕了,後麵的一個男子遞過來毛巾,她便拿著順手擦了擦臉上的水珠。
離近了看,明豔女子便是美麗師太。
“雨很大,今天的課就不要上了。”
說話的便是美麗師太,她說完之後,轉臉看著一旁年輕的學生。
她是早晨起來出去跑步的時候被雨淋回來的,但是她運氣好,暴雨傾盆的時候,她已經回到了賓館前,正在早餐鋪前買包子,所以被淋的很少。
這兩天,他們膩歪在一起,就好像一對情侶一般,享受著生命的美好時光。
偶爾,美麗師太也會想起老王大叔,可是一想到鄭義和寧遠清已經去幫助他,頓時就把這種想法扔的遠遠地。
“不去了。我已經讓我同學替我點名了。”
愛向前點頭應是。
這話說完,美麗師太又往窗外望去,麵色有些陰沉。本來她計劃是今天離開平陸市,返回東青縣的,但是這種突如其來的暴雨,讓她隻能改變行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