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兩人就又聊了一陣子,肖秘書聽到了華書記那麵的門響,趕快站了起來,走出了自己的辦公室,那個彙報工作的縣委書記耷拉著腦袋,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走了過來,肖秘書和他打個招呼,請他來坐坐,這個書記很鬱悶的推辭了,看來一定在裏麵挨刮了。
肖秘書局進了華書記那寬大的辦公室裏,先給華書記添上了茶水,一麵收拾剛才那個縣委書記的茶杯,一麵小聲的說:“書記,洋河縣的哈縣長在那麵等了一會了,你看是現在見,還是稍微等一會。”
華書記用手指掐著雙目中的鼻梁,閉上眼睛說:“我先打個電話,過10分鍾你帶他進來。”
肖秘書點頭,又把兩個煙灰缸拿到衛生間清理了一下,才悄無聲息的關上門,回到自己的辦公室來。
哈縣長一見他出來,就趕忙上前問:“肖秘書,怎麼樣,華書記有時間嗎?”
肖秘書說:“十分鍾之後進去。”
哈縣長就下意思的看了看手表,也不說什麼,又坐了下來。
肖秘書也不在招呼他了,知道所有要見華書記的人,在進去錢都會調養一下心緒,考慮一下待會進去後的應答,所以現在不用打擾他們,他就自己拿起了一份報子,隨便的翻看起來。
兩人默不作聲的幹坐著,這樣過了十分鍾,哈縣長就站了起來,肖秘書也沒看表,估計時間差不多了,也站起來,說:“哈縣長,那我們現在進去。”
哈縣長點點頭,笑笑說:“麻煩你了。”
肖秘書就帶上哈縣長一起,到了華書記的門口,他象征性的敲了兩下門,在稍等幾秒種時間,推開門和哈縣長一起走了進去。
華書記還坐在那雕花的木質辦公椅上,見哈縣長進來,微微的頷首,沒有說話。哈縣長快步上前,對華書記問聲好:“書記你好,最近身體都還好吧?”
“唔,還好,你坐吧。”華書記隨口的應了一聲。
哈縣長就退回到對麵那真皮沙發旁邊坐下,接過了肖秘書給泡得茶,小心翼翼的把它放到了那木質高檔的茶幾上,等著華書記發問。
華書記在自己的辦公椅上靠著,他把頭楊在後麵,眼睛看這辦公室那豪華的吊頂,有這麼一兩分鍾,他們兩人都沒有說話,華書記要整理一下自己的情緒,剛剛那個縣委書記的事情讓他沒少動肝火,一個縣委書記,讓別人抓住了尾巴,現在自己還的幫他化解,以便維護他的權威,想想都生氣。
這個哈縣長的到來,隻怕也沒多少好事情,哎,都說做領導風光,有權,有勢,還有的可以獲得無限的美女和金錢,但誰有知道一個領導的苦惱呢?在這險象環生的權力之場,充滿了危機和陷阱,每天都讓人小心翼翼,如履薄冰的生活,這樣的日子何時是一個盡頭。
長籲了一口氣,華書記又打起了精神,把頭低了下來,看看哈縣長說:“最近洋河沒什麼大事吧?”
說著話,他也站了起來,緩慢的走到了沙發跟前,輕輕的坐了下來。
哈縣長抬抬屁股,手伸出來,做出一個想要攙扶的虛勢,嘴裏說:“前些天白龍鄉發生了一點災情,已經處理好了。”
華書記嗯了聲說:“我看到你們的災情彙報了,在這個事情上你們果斷,迅速的處理很不錯,我還看你上了電視,和電視上相比,你本人可是有點精神不振啊。”華書記也調侃了一句哈縣長。
哈縣長苦笑了一下說:“最近有些煩心事,我想給書記到一到。”
華書記無所謂的說:“你說吧,我已經是準備好了,要煩今天就煩個夠。”
哈縣長聽他這樣一說,到有點惴惴不安了,他吃不準今天是不是一個說話的好時機,他有點坎坷不定的看了看華書記略顯疲乏的臉。
華書記掃視了一眼哈縣長說:“你講你的,什麼時候還學會看臉色了。”
哈縣長忙說:“我怕書記累了。”
說完這話,哈縣長掏出了香煙,站起來,彎腰給華書記遞上一根,在幫他點上,這才坐回了原處說:“到年底了,雜事情也多,但縣上有的同誌就一點不能理解,還天天雞蛋裏麵挑刺,讓人疲於應付。”
華書記吐出了一口煙,迷上了眼說:“你也抽根吧,慢慢說。”
在華書記的心中,他是估計哈縣長一定在洋河縣的吳書記那裏受了委屈,今天想要來給自己告狀的,這他也可以理解,不管在自己這裏,還是基層下麵,矛盾總是無時無刻不在,其實作為一個領導,他很大一部分精力都會消耗在這無窮無盡的人際關係中,而種種危機的根源,也來至於人與人的矛盾,協調,分解,處理各種矛盾,是一個權利享用者必不可少的功課。
哈縣長沒有點上香煙,在華書記麵前,他永遠是低調和謙遜的,他注重於自己的每一個舉動,甚至在沒進來以前,他都想好了自己該怎麼做,該說那些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