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婷婷樓上下來的時候天已經大亮,我走路的姿態和李主任的姿態如出一轍,微微佝僂著背,然後東張西望一下,和李主任比起來我顯然更齷齪一些,李主任為了工作一直佝僂著後背,因為在婷婷這裏加班加點,於是後背更加佝僂。而我之前是一個身材筆直的漢子,是一個不會主動彎腰除非被別人打彎腰的漢子,結果從婷婷家出來也佝僂了背,於是我頓時覺得很慚愧,沒有承擔起一個有誌青年報效國家的重任,沒有很好的延續李主任這一輩無產階級革命家的優良傳統。
婷婷就像是一個萬惡的資產階級,用她充滿迷惑的外表和可以做出各種姿勢的身材以及豐富的理論並且很好的用理論聯係實際達成超一流的實踐能力不費吹灰之力就打敗了我這個長期受組織教育熏陶的無產階級小革命戰士。
連我如此堅定的小革命戰士都無法拒絕這個殘酷的現實,更何況那些精力一兩比一兩少的老革命戰士。一瞬間我理解了他們,理解了那些老戰士們難以表達的苦衷。理解真正意義上的糖衣炮彈,姑娘穿著糖衣,你隻需要發射炮彈。
我大步往外走,如果這時和李主任巧遇的話那就真是所有的語言都變成的蒼白的了。不知道老驢在和各種領導各種偶遇的時候有沒有試過在這種場景用這樣的方法。
期間我看到從婷婷旁邊的單元裏走出一個和婷婷有些貌似的青年美女,這裏的姑娘似乎長的都有些相似,都是穿著華麗,全是名牌,因為我注意到她包是LV的,像我這種一直被潮流所淘汰的埋汰青年,隻認識一個國際名牌就是LV,因為我一直以為LV是老驢家生產的,否則為什麼一直以驢來命名,他的爺爺當年一定是有著資產階級成分的,於是逃到國外創造出了LV的品牌,但是過於思念孫子,才把孫子的小名刻在了各種裝飾品上。
我就認識一個LV,這個青年美女就挎著LV。生怕我不認識。
這個青年美女從我麵前飄逸而過,穿著高跟鞋比我還要高一些,這讓我很痛恨自己一米七五的個子,隨便一雙高跟鞋就可以打敗我。這個美女飄逸的走到一輛寶馬麵前,我發現那輛寶馬車是婷婷的,這難道是婷婷的妹妹?結果這個美女繼續飄逸,飄逸著過了寶馬,上了一輛瑪莎拉蒂,之後一踩油門,飄逸而去。
我加快步伐,出了門打了一輛摩的,迅速顛簸而去。
這次在婷婷這裏有很大的收獲,不光有收獲,竟然還有意外收獲,這真是意外收獲。就像你本來是出去打醬油的,結果到了醬油店發現我草今天大米全部免費因為今天是大米誕生一百周年,然後你又發現,不僅僅是大米免費,為了慶賀大米誕生一百周年,連大米的小兄弟小米也他媽是免費的,於是你欣喜若狂的扔了醬油瓶子,抱起一袋大米和一袋小米,在準備走的時候,服務員過來說,為了慶祝大米的百年壽辰,不光小米過來慶祝,連小米的小兄弟小米手機也過來搞一搞,但是小米手機不免費,隻打九五折。
然後你說,我不要小米手機隻要小米和大米行不行?
服務員一定會說,不行。
然後你說,那算了,那我小米和大米也不要了,我還是撿起我的醬油瓶子打醬油去吧。
服務員又說,不行,因為你已經抱過小米和大米了。
於是最後你抱著小米和大米,褲子裏裝著小米手機走出了店門,覺得這真是意外收獲,雖然為了這種意外收獲付出了一些代價。這時你回頭,才發現,原來這就是一個小米手機的專賣店。
在婷婷這裏的意外收獲,大概就是這個意思。我不管這是糧油店還是手機店,隻要婷婷付出小米和大米,我就買她的小米手機。大家彼此為棋子。
之前我從婷婷床上下來穿衣服的時候,婷婷被吵醒,坐了起來,赤裸著上身,揉了揉腦袋,問道,敖傑,昨天晚上你過來找我到底是什麼事啊。
這時我才想起來我昨天晚上蹲守半天找到婷婷是有事的,於是我問婷婷,是啊,是什麼事來著?
婷婷說,你問誰呢?你昨天晚上喝酒了?
我說,沒有,你喝了沒?
婷婷說,也沒有。
我說,我草,咱倆都沒喝酒怎麼滾到一個床上去了。
婷婷嫵媚一下,用胳膊輕撫了一下自己的肩膀,說到,昨天你一看到我這個動作你就醉了,路都他媽走不動了。
我穿上褲子,覺得自己腎有些虛。說到,我還真有點走不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