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貳:太子黨。(1 / 2)

第二天睜開眼的時候發現窗外還是黑的,於是閉上眼準備繼續睡覺,之後覺得肚子有些餓,但是睡覺的欲望顯然更強烈一些,於是翻個身想把這饑餓感頂過去,結果發現越來越餓,已經餓到了翻個身都感覺是個不小的力氣活的地步。於是艱難起床,看了看表,時針指在六點鍾方向。這時家裏飄來一陣飯菜的味道,我觀察了一下,也是在六點鍾方向,我順著方向走過去進了中廳,發現我老子和我媽正穿戴整齊的坐在飯桌前吃飯。

我問道,這才六點鍾你們怎麼就開始吃飯了,今天有事麼?

我爸說,你怎麼忘了,咱們家每天都是六點鍾開飯的,很有規律。

我回憶了一下,繼續問道,咱們家什麼時候每天早晨六點鍾開飯了。

我媽看了看我,沒說話,我爸把嘴裏的菜嚼了嚼咽了下去,淡淡的說到,咱們家每天都是六點鍾開飯,開晚飯。

這是我回來的第二天,醒來的時候,第二天已經快結束了。

我突然想起今天還有任務,於是立刻洗臉刷牙回屋換衣服,出門前和我爸打招呼的時候他沒有說話,這次輪到我媽把嘴裏的菜嚼了嚼咽了下去,淡淡的說到,敖傑,從部隊退伍之後你就是一個大人了,家裏也不能再像以前那樣管教你,但是你在外麵做事一定要有個分寸。不要做觸犯法律的事情。

我恩了一聲,出了門,這是我回來的第二天,從這一天開始,我過起了徹底脫離家庭管教的生活,並且也是從這一天開始,我的父母過起了日夜為我擔心的生活。關於這一點很多年過去我仍舊心懷愧疚,因為很多年裏我隻讓他們欣慰了一天,就是我回來的第一天,他們的這一天還沒有欣慰夠,就已經把欣慰轉化成了歎息,因為在我回來的第一天晚上喝醉酒回家的時候,已經是我回來的第二天。

外麵不再下雪,但有很大的北風,頓時把頭吹的生疼,昨天晚上喝酒到中場休息的時候我就已經完全失憶,想不起來自己究竟喝了多少,也想不起來自己是怎麼回家的,隻記得後來是踢著地上的白酒瓶子出的飯店門,隱隱約約還想起來好像還是西貝攙扶著我上了出租車,當時小飛應該已經躺在了飯桌下麵呼呼大睡。之後就再也沒有記憶。但是喝酒之前的事情是記得的,因為老虎蛋安排過,今天要去找十八羅漢談判。回來的第一天就跟人打架,第二天就跟人談判,回來的這兩天時間似乎過的些許緩慢一些,但進入狀態到是很快。

打車到老驢學校門口的時候吉光和阿強也剛剛到,看起來這兩個人也是才起床的樣子,吉光啃著一套煎餅果子,阿強手裏還掂著好幾套,也不知這是早飯還是晚飯,總體來說我來的還正對時機,搶過來一套狼吞進去止住了肚餓,抹了抹嘴,問道,他們呢?

吉光說,金良和大刀進去找虎蛋了,大剛耗子和小飛還在路上。

我有點疑惑,問道,昨天不是說大刀和金良不用出麵麼,怎麼他們兩個人也來了。

吉光皺了皺眉,說到,事情好像有變,羅漢幫的人給金良打了電話,聽說是叫了一個什麼太子黨的老大出來和虎蛋談判。

我說,太子黨是什麼,很有名麼?

吉光搖了搖頭,說到,我也不知道。吉光說完看阿強,問道,太子黨是什麼,很有名麼?

阿強點了點頭說,還可以,比較有名,太子黨的老大外號就叫太子,A市第十八高中你們聽說過吧,太子也是那裏的老大。

我聽到十八高中這四個字的時候腿又不小心軟了一下,問阿強,十八中?我草,十八中這個非法組織還沒有被公安機關取締麼?

阿強說,不光沒有,現在的十八中還很熱鬧,並且越來越正規,我聽別人說,現在在十八中裏,每年高三畢業生走了之後,高二升到高三的這幫學生還要召開一次選舉大會,每人都有一票的選舉權,誰票多誰就是新一屆的老大,並且這個老大是整個十八中學裏的老大,所以每次高考一結束的這段時間,就是十八中最亂的階段,有些老師為了往後好管理,還要安排自己的人進去競爭做老大,整的就跟無間道一樣,很猛很潮流。

我很不解的問阿強,十八中的學生也能熬到高中畢業?那所學校老早以前不就是A市看守所的對口單位麼,隻要是十八中的學生,到不了畢業就進去了,還他媽投什麼票。

阿強神情凝重的點了點頭,深沉的說到,所以說十八中很猛,不光學生猛,老師和校長也猛,為了不被教育局取締,為了保住自己的飯碗,校長和老師都是在明目張膽的庇護那些在外麵犯罪的學生,校長才他媽是這所學校裏最猛的幕後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