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第二年的春末的時候,太子因為涉嫌重傷害和多起A市的持刀搶劫案,數罪並罰,加上太子當時已經年滿十八歲,沒有任何異議,判處有期徒刑十年,被押往異地監獄關押。
十年,意味著什麼,十年前,大家都還用著摩托還要騾來拉的BB機,十年後大家有可能為了蘋果都在排隊賣腎,十年前,有點姿色的姑娘都還坐在鳳凰飛鴿的自行車後座上玩浪漫,十年後,有點姿色的姑娘們都在奔馳寶馬的真皮座椅上玩車震,十年前,我們的父母官一般都隻有一個丈母娘,並且大部分還認他們的老百姓子孫,十年後,我們的父母官在微博上公開和情婦交流性經驗,並且按照島國的標準來自拍來秀自己的小三小四小五六七八。往村頭一站,各家各戶都有自己的丈母娘,老百姓是他們的孫子,並且以當他們的孫子為榮。十年期間,究竟會發生多少事,究竟會改變多少事,我想在監獄裏服刑的太子,是無法想象的。
那天金良在死亡線上徘徊了一下仗著自己年輕力壯又被拉了回來,太子的一刀雖然沒有刺中金良的重要器官,但是當時一直麵臨著失血過多的危險,加上從二樓跳下來一條腿骨折,一條腿骨裂,輕鬆的在法醫那裏得到重傷的鑒定,事後大刀暗地裏說服了包皮,包皮又暗地裏說服了烏鴉大哥,於是由烏鴉大哥暗地裏操作,把所有的罪名全部按到了太子的頭上。其實太子罪不至於十年那麼重,但現實是殘酷的,現實也是需要被尊重的,現實更是不能被你個人隨意玩弄的,總之,出來混,是遲早要還的。
金良的這個春節隻好在醫院裏度過,台球廳的事由吉光著手安排,太子幫裏的很多資深會員也自行解散,有些不願意走的都投奔了垃圾,十八中周邊依然沒有了任何威脅,也算是達到了金良之前的目的。老三下落不明,如果沒有猜錯的話,當天就跑路了,對於老三這種人,其實在哪裏發展都可以,並且發展的應該都不錯,因為金錢至上主義,到哪裏都能混口不錯的飯來吃,其實老三還算是真誠的,至少還信錢,還有信仰,比起那些在太子幫裏渾渾噩噩靠傷害別人靠危害社會來謀取個人利益的成員,老三也算是有著自己的原則。所以即便是後來下落不明,也幾乎沒有什麼危害性。
和太子幫的事情結束之後,大家又短暫的進入了無所事事的狀態,不過春節即將到來,無所事事也並非不是一件好事,況且我自從退伍回來之後一直無所事事,所以也不曾感覺到有多麼無所事事,反而感覺到每天很忙,也不知在忙什麼,總之就是很忙。忙的很無所事事。
生活瞬間就恢複了正常,太陽繼續照常升起,每個人也都緩解了緊張的情緒,隻是我的緊張情緒緩解的稍微慢一些,因為那天我也被打了個頭破血流,並且從二樓上跳下來導致腳踝輕微挫傷,當然這個傷可以忽略不計,主要還是頭破血流的外傷看起來嚴重一些,頭上包著繃帶,我需要為這一頭的白色紗布向我爸我媽做出解釋。
雖然當時我在整個家族裏已經屬於半個敗類,但好歹也隻是半個,還有另外半個光明的一麵,還沒有被放棄,在父母的心裏依舊是一個走在邊緣的社會主義好青年,尤其是在我媽這裏,她隻是覺得我每天在外麵不幹正事吃喝玩樂,但是她從未想過她的兒子沒事的時候也像街上那些讓人膽寒的社會青年那樣手持著銳氣和人追砍拚命,所以,我必須要有一個合理的解釋,才能繼續披上積極向上的假象。
不過這個問題顯然難不倒我,對於挨揍這個經驗值,我是很滿的,是骨灰級的,當天我住院之後就讓吉光通知了我的父母,並且往床頭擺了一個花籃和果籃,然後讓垃圾換了一身正裝,造成和諧社會的假象,等到他們火速趕來的時候,垃圾眼睛裏放著星星,當即就緊緊的握住了我爸的手,垃圾眼含熱淚,用渾厚的地方普通話對我爸我媽說,叔叔阿姨,俺對不起你們,俺騎摩托車沒注意,不小心撞了你們的兒子,不過俺是負責任地,俺是講原則地,俺是會積極賠償地,俺是不會推卸責任地。說完垃圾掏出吉光早為他準備好的三千塊錢遞給我爸,吉光衩著腰,咳嗽兩聲,說到,年輕人,雖然你的態度還算不錯,但是我還是要說你兩句,年輕人,不要總那麼毛糙,孔子說的好,要想死的快,就騎用腳踹,讓自己輕鬆一點,讓速度慢一點,多一點謙讓,多一點忍讓,才會讓生活越來越好麼。
垃圾不住的點頭說到,是是是,是是是,是是是是是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