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大刀最擔心的是誰,今天晚上的飯局無疑是輕鬆的,雖然金良明天就要走,雖然我之前剛剛罵了大家,但這一天晚上的氣氛一直是開心的,或許是因為老驢沒有在,或許是因為金良心有所屬,這個夜晚的酒,逐漸開始呈現出過去的味道。
晚上十一點的時候,大家已經喝完了我帶來的四瓶二鍋頭,喝的基本上正好,我因為來的晚,所以自己先喝了二兩,加上心懷少許愧疚,於是又多喝了二兩,在四兩的基礎上趕上隊伍,婷婷喝了半斤,七月喝了一小杯,其他人平分秋色,很快就消滅了剩下的白酒。
吉光準備讓小紅再去買酒的時候被金良攔住,金良說,你這裏有些悶,咱們出去喝第二場吧。吉光問道,出去能去哪裏喝?金良說,回來這麼久我都沒有出去轉轉,要不咱們去幹休所附近找個飯店喝第二場怎麼樣?金良說完大家一時沒有反應過來,金良說到,就是垃圾以前開飯店的地方啊,怎麼了?現在已經沒了麼?金良形容完大家才恍然大悟。現在的幹休所早已經分批轉包給個人,裏麵餐飲商品洗浴一體化,倒也十分熱鬧,也不再是A市年輕古惑仔定點約架的地方,因為在幹休所附近搞商業的大部分都是外地人,再加上有垃圾這個隱隱的心痛,所以很多年過去,大家對幹休所也隻是路過,從未進去玩耍。
金良提議完大家都沒有意見,於是讓小紅帶著人看家,幾個人打了兩輛車把婷婷和七月送走之後便到了幹休所門口,一下車,滿眼都是燈紅酒綠,飯店、酒吧、洗浴中心,比比皆是,年輕人三三倆倆的走在街上,尋找玩樂的地點,美女在冬天裏仍舊穿著妖豔,挑戰著大家的神經,金良站在馬路上,看著周圍的一切,感歎到,我操,沒想到這裏現在這麼繁華。吉光說,是啊,我也很久沒來了,沒想到成了這個樣子。金良笑,問吉光,這麼繁華的地方,沒有你的產業麼?吉光搖搖頭,說到,這裏大多都是外地人,而且人家做的都是正經買賣,洗浴裏就隻有洗浴,飯店裏就隻有飯店,酒吧就是喝酒的地方,證件齊全,我們怎麼好意思一顆老鼠屎壞了一鍋湯呢?
一行人走到幹休所大門口,沒往裏進,金良往邊瞅了一眼,有一個名叫好吃來的中型飯店,金良靠近了兩步,眯著眼睛邊看邊問,這個好吃來飯店應該就是當年垃圾和他表哥開的那個小飯店吧。大家同時回憶了一下過去,然後分析了一下坐標,說到,應該是這裏。金良很開心,說,走,就在這裏吃。
垃圾出事之後這個飯店就被他表哥轉讓了出去,到現在不知已經經了多少手,但巧的是轉讓了這麼多手幹的卻都是飯店。現在的這個好吃來,已經比垃圾當年的飯店大一倍還要多,經過翻新和裝修,不知要比垃圾的飯店好多少,但大家走進去的時候,看到卻都是過去的影子,那些場景依稀在腦海中出現,破爛的門麵,被砸壞的玻璃,七扭八歪的凳子,白色非主流的兩個服務員,坐在椅子上一身痞子氣抽煙的垃圾,似乎都未改變過。
現在這個飯店的老板操著一嘴的南方話,幾個人坐在中廳的大圓桌前,這個大圓桌所在的位置應該就是那些年聚會時的位置,老板一看這些人就知道是喝第二場的本地人,畢恭畢敬的遞上來菜單,金良倒也不客氣,隻點了三個涼菜,再加上五箱啤酒。
這時已經快要十二點鍾,飯店裏本來有一桌人,看樣子都是剛下夜班,進來的時候他們剛好吃完,正好錯過了飯店老板的打烊時間,老板看到金良點的菜臉上有點發綠,說到,大哥,要不你再點兩個,廚師要下班了,一會想吃什麼的話沒辦法做。吉光把菜單搶到手裏看了看,說到,我操,金良,你怎麼點這麼多,點一盤花生豆就行了。大家剛吃了飯,還能吃下去什麼。就是為了喝酒麼。話剛一說完,老板連菜單都沒要就往廚房跑了。
這一天也確實這個老板活該倒黴,因為在他這裏開始第二場的時候,大家剛剛喝通,正需要啤酒補補,於是喝起啤酒來腸子都是直的,上麵進去下麵馬上就能出來,輪番上著廁所輪番喝,到了後期階段,大剛和彭鵬一起上廁所的時候都是摟著肩膀一人掂著一瓶啤酒去的,廁所離大廳也不遠,聽見兩個人在廁所裏說了句幹,然後梆的一聲脆響,再往後就是淅瀝瀝的聲音,真不知他們兩個人是用什麼幹的。聲音還硬邦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