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本對我的猜測持懷疑態度,問道,敖傑哥,嫂子不是你說的那種人吧。我說,大嫂比我們小兩歲,認識大刀之前還是個剛剛畢業的大學生,認識大刀之後愣是轉變的比大刀還要強悍,絕對是女人裏麵的純爺們,按照大嫂之前的做派,她肯定不是我說的這種人,但是她畢竟等了大刀八年,現在好不容易和大刀完了婚,連蜜月都沒有度,大刀就又進去了,還是進的醫院,而且進完醫院之後有可能再進監獄,你說換了誰是大嫂,誰能受得了?大剛和小飛聽完我說的話之後都沒有做聲,也是有所擔心,立本表情有些嚴肅,不時的向車窗外張望,預防隨時會出現的警察,我已經把車掛到了二檔的位置上,一隻腳踩在離合上,另一隻腳隨時準備著踩死油門逃竄,其實我之前的猜測也是毫無根據,雖然大嫂和大刀相識多年,但這些年大家在一起也都沒有帶著媳婦的習慣,主要是這麼多年出來大刀之外其他人也沒個什麼媳婦,所以接觸並不是很多,也很少聽到大嫂關於這個群體的態度,但是這時已經是草木皆兵,寧可信其有不肯其無。畢竟一個剛剛結束了八年活寡結果又要繼續麵臨守活寡的女人,是非常可怕的。
立本再次看了看表,逐漸有些慌張,說到,敖傑哥,要不我們還是先走了,當時我給大嫂說了汽車的位置之後,大嫂說是兩個人一起出來目標太大,就讓我先出來,說她隨後到,現在過了這麼久還沒她影子,再等下去我們就真的被動了。
這時我也沒有了準確的主意,車停在一片沒有路燈昏暗處,離明亮的地方隻有幾百米的距離,在幾百米開外,就停著兩輛紅藍閃爍的警車,應該是也沒有熄火,車上三個人都在沉默的看著我,等著我的決定,這時我才體會到當老大的各種心酸,即便他們三個人都比我能打,但是我現在是司機,所以也隻有我是老大,看著他們等待我發號指令的神經,我有些許的沮喪,媽的,幹到隻剩下四個人了,才他媽輪到我當老大,而且還是在我是個司機的前提下。
事實證明,我是絲毫沒有當領導的才幹,之前當了幾個月的辦公室主任,還他媽沒收到禮,還他媽沒致了富,就已經亡命天涯,這次也一樣,還沒有做出決定,捷達車的後門就突然被打開了,而且讓車上這四個人非常心有餘悸並且從另一方麵更能體現我絕對是個草包指揮者的是,我竟然在立本上車之前忘記了鎖車門。於是後方完全暴露,車門被人打開,這時要是衝上來百八十個警察,他們是不是會被踩到腳不說,我們是一定跑不掉的。還好事情沒有那麼糟,四個人受到了階段的驚嚇,車裏一片躁動之後,打開門的這個人往裏推了推小飛和大剛,徑直坐了進來,語調冰冷的說到,敖傑,開車,往前開。我慢慢的鬆開離合,往下踩油門的時候腿有些抖,之前因為掛的二檔,油門過輕,瞬間竟然熄了火,後背也是一層汗,趕緊從新掛一檔,抬離合鬆油門,車子仍舊沒有動,擦了擦汗想起自己熄火之後還沒有再次把車打著,再次擰了鑰匙,車終於有動的跡象,繼續執著的送油門,車子晃蕩幾下,還是沒有動,立本一臉絕望的看著我,說到,哥,你還沒鬆手刹呢。我又擦了擦汗,邊鬆手刹邊說到,我他媽開車的時候你他媽還上學呢,用他媽你教我。一係列複雜的準備工作結束之後,車才慢慢動起來,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我非常的緊張,比看到警察還緊張,車子行駛到一處人煙稀少的地方,我咽了下口水,問道,大嫂,我們去哪。大嫂仍舊口氣冰冷,說到,去二醫院。
二醫院是A市成立時間比較長的醫院,都屬於公立醫院,所以和五醫院相距不遠,而且二醫院周圍已經被開發很多年,這時門前已經是一條小路,周圍環境淩亂,人聲嘈雜,車停靠到一處相對不容易被注意的水果攤旁邊,大嫂就坐在我的右後麵,坐在小飛旁邊,這時我都沒有敢回頭,假裝無意的問道,大嫂,我們來這裏做什麼。大嫂說,大刀讓我來看看老驢。大嫂說完我大吃一驚,問道,大嫂,大刀哥現在怎麼樣了,他已經和老驢取得聯係了?大嫂說,大刀現在人已經清醒了,身上有十三處刀傷,有兩處是致命的,一處被捅到腎,一處被捅到了小腹,醫生說,大刀往後就不能再幹任何重活了,而且恢複不好的話,沒準連生育能力都會喪失。現在警察正替我照顧他呢,所以我來幫他看看老驢。小飛就緊挨著大嫂坐在旁邊,一直用手捂著臉,痛苦之情可想而知,捂了半天臉,才說道,大嫂,真的很對不起,都是因為我。大嫂馬上就打斷了小飛,依然冰冷,說道,小飛你不用說了,這不怪你,大刀已經是這些人裏最幸運的了。剛說到這,大嫂似乎有些哽咽,不再往下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