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情不好的時候,他就格外暴躁。在警局意外發覺蘇瑾慎被當嫌疑人帶回來,他特意湊上去幫忙錄口供。看著她敢怒不敢言的隱忍神色,幼稚的裴墨覺得出了一口惡氣。
司徒莎莎身為他的親生姐姐,雖然喜歡沈薇到底還是站在弟弟這邊,眼看他為伊消得人憔悴,不舍下和他講了個句話:隻有不努力的小三,沒有拆不散的情侶。
裴墨對於司徒莎莎的言論雖然充滿了鄙夷,但是他到底還是這麼做了。
周慕景剛剛好也送了個完美的機會給他,於是,裴小三挖角成功。
司徒莎莎在他和瑾慎的那端感情裏,扮演過極為重要的角色,所以之後和瑾慎鬧矛盾,裴墨都會找了她幫忙斡旋。直到兩人結婚為止,當姐姐的一直站在他這邊。
直到,那件事的發生。
問題的症結雖然不是瑾慎,但是那種人之常情的遷怒,裴墨知道。
麵對姐姐的哭泣,母親的歎息,夾在中間的他很為難。但是,他知道瑾慎作為當事人肯定更加自責。
但是想不到,母親一手炮製的非同死訊竟激得蘇瑾慎提出了離婚。
這段感情從開始到結束,都由他小心翼翼的守護,他以為自己已經做到極致了。結果,竟然遭到了她的全盤否定。他和她的婚姻,竟連合適都稱不上了。
麵對那個一臉淡然的騙子,忍無可忍的裴墨伸出手掐住了她的咽喉。如果可能,他不介意和她去另個世界糾纏。但是可悲的是連威脅都沒有力量,在蘇瑾慎麵前,他注定是個徹頭徹尾的失敗者。無力的垂下手,他說:“蘇瑾慎,你不是人。”
她不是人,她連一點日久生情的情緒都沒有。
那麼冷漠,那麼自然的說出她無法麵對。
她無法麵對,那麼他就有辦法獨立麵對了嗎?非同小可的事情是意外,是陰謀,是誰都不想發生的,但是她竟然自私的選擇了逃避。那一晚,裴墨獨自在雨中走了一夜。
第二天,發著高燒回到局裏。事關他的家人,大隊長一再要求他避開這樁案子,甚至提出讓他去休大假。
但是他拒絕了,他不想回去,回到那個冰冷的沒有一絲生氣的家。
在得到沈薇證詞抓獲幕後凶手的時候,一貫隱忍的裴墨跌破了所有人的眼鏡,發瘋一般將嫌疑人打至昏迷。
這個時候,裴局長已經退下來,全靠局裏領導擔保幫忙,這個處分隻做口頭記過,不會進入檔案。
接受停職調查的那一周裏,他住在徐許天家。聽他的前姐夫講些未來的生活規劃,這件案子結束後,他將辭職,陪著司徒莎莎和兩個孩子去國外接受進一步治療。
坐在非同床前,看著孩子沉睡削瘦的小臉,裴墨慢慢垂下頭,輕抵著孩子的額頭。清楚聽到心中那個空洞裏,呼嘯著那個可惡的名字——蘇瑾慎。
……
“爸爸,爸爸。”飄遠的思想被懷裏女兒稚嫩的嗓音喚回。
“寶寶畫了什麼?”他低頭看著她的傑作,畫紙上兩個慘不忍睹的長方形物體形象。
“人。”
“為什麼隻有兩個人?”嗅著女兒身上淡淡的乳香,裴墨疑惑道。
裴雙雙用短短肥肥的小手指著畫麵解釋,“這是寶寶,這是爸爸。”
女兒從小和他親,瑾慎很不滿的在旁插話:“媽媽呢?”
“媽媽出去賺錢錢。”在最愛的爸爸懷裏,裴雙雙咯咯的笑了。
瑾慎無奈的捏了捏女兒的小臉,“你呀。”
“你呀!”裴雙雙有樣學樣捏母親的臉。
裴墨看著麵前鬧成一團的母女,眸中滿溢了溫柔。
瑾慎不知道雙雙的引申含義,那就是女兒是她的分身,一雙人,一世牽。
你的誕生帶給我希望,而我希望帶給你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