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躲過那猛烈的陽光,我討厭太陽照射在我身上的感覺。刺痛的,陽光讓我無法適從。我是什麼生物?我不是人類,我是什麼?我很想知道。
早上我躲藏在樹底動物的樹洞裏麵,有時我會躲藏在臭水渠的下水道。晚上我會帶著他——我惟一的食物在趕路。我不知道要去哪裏,我隻是順從鍾聲的方向走去。我感覺到我的璃姨媽就在那個地方。
三天後,他還沒有死。我每天都會給他喝水,他隻是比從前瘦了很多。我每天餓的時候才會喝他幾口血。我沒有立刻讓他死去,他要成為我長期的食物。我不知道是什麼原因讓他的血不斷地長出來。可是這對我來說是好事,如果他的再生功能一直都那麼好,讓我吸掉的血很快就回複到他的身邊,我是一直樂意將他帶在我的身邊。
“給你!”我將剛剛捉到的飛鳥掉到他的嘴邊。我會給東西他吃。我不想他死。
他一口就將那隻鳥咬住,大口大口地將那隻鳥嚼咬,咽進肚子裏。
他應該會很餓的,我要讓他吃東西,如果他沒有食物去維持生命,他很快就死去。那樣我就失去了惟一的食物。我不能讓他死。
看到他將那隻飛鳥吃肚子的那一刹那,我心裏麵升起了一絲絲的涼快。我們是同類人,他連那隻飛鳥掉在地上的那滴血都不會放過。
他伸出舌頭將地上的血舔進嘴裏。他的表情是滿足的。
“謝謝你!”他生硬地對我說出謝謝。
我用那對幽藍色的眼睛望著他。
“你不想死是嗎?”
他點了點頭。他不想死,他還要回到他的國度。
“我也不想死,你隻能成為我的食物。”我說的話是無情的。我不能因為憐憫他,而放生他。如果在以下的日子裏,我沒有食物,會活生生地餓死。
“你想去什麼地方?”他靜靜地躺在我的身旁。他已經放棄了逃跑。應該說他無能為力跑。
我從來也不知道給我咬過的人,中毒會那麼深。他已經四天沒動過了。
我在想七天後,他就會行動自如。
“我要去找璃姨媽。”我說出要找的人,我希望能從他的口中得知一些關於璃姨媽的事情。我對她一無所知,我無從找起。
他的見識比我廣。
他的眼睛讓我知道,他知道的事情比我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