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二人都看著對方,像是在審視著什麼。
不過李雲絕此時的身份乃是一介商人,自然要有個樣子,不能就這樣盯著施心遠看,免得露出破綻來,可是也猜不透他,突然出現在這裏是偶然,還是另有他意那,
而且別處那麼多地方,偏偏坐在這裏,正在思索之時,隻聽施心遠道:”這位朋友不知去往哪裏的。”
李雲絕心中一緊,自然不能說是來自晉陽鎮,否則肯定被懷疑,隨後才道:“稟告將軍,小的乃是生意人,這次落腳到石塘鎮,停留幾日便走。”
“原來是這樣,不過我聽公子的口音不像是金國人?”施心遠盯著李雲絕看了片刻,最後還是如此問道。
“將軍果然慧眼如炬,小的乃是東新國人,來往兩國之間做一些小生意,隻求養家糊口而已。”
“那如今金國內亂,公子這是要回東新國去嗎?”
“聽聞晉陽鎮已經被叛軍所占,恐怕是回不去了,因此才在這裏停留幾日看看情況,聽聞將軍即將討伐叛軍,收複晉陽肯定指日可待,到時候就能安心的去往晉陽鎮了。”李雲絕如此說道,自然是不想讓施心遠有所懷疑,不過他也不知此人究竟為何會這樣問。
施心遠似乎對李雲絕所說的話不太在意,而接下來的的問題卻讓他也不知該如何回答了,隻見此人問道:“如此說來公子對晉陽鎮是相當的熟悉了,
幾日前文王殿下舉兵公然對抗朝廷,想必此事你也清楚,公子認為他是個怎樣的人呢?”
“將軍說笑了,在下隻是一介商人,不懂什麼國家大事,況且我本是東新國人,隻求能夠盡快回到故國,至於金國隻是自有大將軍這樣的人,我便不好多說什麼了。”
施心遠聽完此言,也沒有多說什麼,隨後又問了身旁之人幾句話便離開了,飯很快便吃完了,於是片刻之間眾人也都各自回房注意去了,或許明日就要進軍晉陽鎮,到時候可就沒有這麼好的地方睡覺了,等到這裏的人都離開後,便隻有李雲絕還留在原處,
今晚的計劃必然是要取消了,沒有想到這施心遠既然主動的找到這裏來了,想必不僅僅是吃一頓那麼簡單,他剛才的問話中肯定另有深意。
這時看到李雲絕還沒有離去,掌櫃孫宜然又過來坐下,或許是從剛才的對話已經聽出他不是金國人,眼中也滿是羨慕之意,像他們這些平民百姓想要的也不多,就僅僅是沒有戰亂的和平之所而已,可即便如此簡單的願望有時候卻隻是奢求。
二人說了好久,但從孫宜然的眼中還是能夠看出他充滿著希望,既然大將軍已經來了,想必叛軍很快就會被剿滅,或許這個江山是誰在做已經沒有那麼重要了,孰是孰非也不必計較了。
回到自己的房間之後,李雲絕卻想著明日回去之後該怎麼給完顏文斌一個交代,如今他任何有價值的消息都沒有打探的到,而且還讓施心遠起了疑心。
於此同時,施心遠所住的府宅內,卻有兩個人在商量著什麼,另外一人便是施心遠的軍師了,此人名為史奇文,精通天文曆算,正是有這人的幫助才讓他平步青雲,升到如今這個將軍之位。
他們所討論的問題便是明日的行動該如何進行,雖然這才是前來討伐完顏文斌,可是眾人的心裏都清楚這隻是皇甫睿借機試探他而已,與此同時還想消弱他的實力,
如果真的派兵去攻打晉陽鎮,到時候免不了會成為眾矢之的,要知道如今金國可不止完顏文斌一人起兵討伐皇甫睿,麵對複雜的形勢必須有一個完全的準備,否則到時候恐怕一招不慎,落得個滿盤皆輸的結果,對於施心遠這樣有抱負的人來說是決然不允許出現的。
隻見史奇文道:“明日還是先派兵去晉陽鎮,談談虛實,也看看文王到底是什麼態度在做打算吧,至於朝廷那邊,暫時先拖延一段時間,相必其他的勢力也會按耐不住,明著說是討伐奸佞,但最終還是為這個皇位罷了。”
施心遠自然也知道他們隻不過是一顆棋子而已,隻是任由人擺布而已,但這混亂的局勢卻給了他們機會,或許借著這個機遇可以成為下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