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飄沒有否認,說道:“那幾個是你收的小徒弟嗎?”
關浩道:“不是,是我的徒弟收的徒弟。”
“哦——怪不得他們喊你師公!”飄飄恍然大悟。那幾個日本少年的普通話水平雖然也有限,但喊“師公”二字時都喜歡用普通話替代日語,她就隻聽明白了這兩個字。
出了俱樂部,關浩把飄飄帶去一棟世貿大廈,這大廈比較獨具特色,大門上方設計了一條寬敞如高速公路的露天陽台,平時不少觀光客在上麵溜達,其中以情侶居多。
二人手裏拿著汽水,一口一口喝著,涼風颼颼拂在臉上格外愜意。今天的風聲有點凜冽,差點沒吹起飄飄的裙角。
隻聽關浩正色道:“言歸正轉,如果答案令我滿意的話,我隻問一個問題,如果不滿意的話,我可以繼續問。”
飄飄一直在苦惱他到底想問什麼,早就有點按耐不住,說道:“你先問問看,但事先聲明,我沒讀多少書,不在我知識領域範圍內的事情可無能為力。”
關浩笑了笑,神色慢慢變得有點猙獰,銃地把臉湊上去,兩個鼻尖幾乎粘到一塊,他陰氣森森一字字道:“GZ市發生江嘯洪災的時候,你在哪裏?”
呆若木雞!
如此鄭重其事,就是為了問這麼一個問題,簡直滑稽到極點了。飄飄差點服了他,忍不住嗬嗬笑道:“我在做什麼?跟你有什麼關係?”
關浩一直注視著她的眼睛,卻沒看出什麼特別的東西,聽她這麼一說便沉下臉來,哼道:“不要忘了比賽規則好嗎?現在是我問你,不是你問我。”
飄飄無奈地耷了耷肩道:“洪災嘛,當然是在逃命了,還能做什麼?”
“這個答案我非常不滿意,所以有權繼續發問,你有義務繼續回答我的問題,明白?”關浩冷冷道。
“你說。”飄飄也不生氣,大方道。
“當時你在什麼地方?”關浩的目光一下子又變得犀利了,仿佛隨時能把別人的心事看穿一樣,隻有經曆過幾番世道滄桑的人才可能擁有這樣的眼神。
飄飄被他看得心裏有點虛,答道:“在八渡碼頭,怎麼了?”
聽她一說,關浩反而愣住了,忖道:這騷貨怎麼這麼老實?
原本他還以為飄飄會刻意隱瞞此事,那樣一來就有絕對的理由相信她不是等閑之輩,就算她不是魔尊本人,也一定和他有著不尋常的關係。她老實交待反而有些棘手了。
“你在八渡碼頭?怎麼沒被洪水卷走?”關浩愣道。
飄飄把劉海一甩,扭一扭腰肢不屑道:“切,老娘是什麼人物?有那麼輕易就被洪水卷走嗎?”
還自稱不是普通人物啊,就這麼肆無忌憚?莫非調查方向又錯了不成?關浩失神地盯著她,一時間沉思起來。
臭小子,訂下這一大堆的規矩設計贏我兩局台球,就為了問這些無聊的問題,把我當人犯一樣審,這事情好像不應該是醫生做的啊。飄飄心裏一琢磨,反問道:“你問這些事情做什麼?目的何在?”
關浩愣地叼上一根煙抽起來,最近這段時間基本快成煙槍了。他愣愣道:“你說你可以在洪水肆虐中逃離現場?莫非你是超人?”
還不知道誰才是超人呢。飄飄不大苟同,好歹現在也算是半個情人了,她不想把關係鬧得太僵,曖昧地伸手勾住他脖子嗲聲道:“你管我是不是,我有沒有問過你老家在哪,家裏有幾個人,過去是做什麼的,將來想做什麼,最近正在做什麼?”
“沒有。”關浩下意識答道。
“那你又何必問我呢?咱們不是玩得挺開心嗎?”飄飄在他臉上吹一口氣,笑眯眯道。
“我想你是有什麼事情誤會了。”關浩道。他這會兒心煩意亂,完全摸不著東南西北了,明明事情有了眉目,可怎麼看個職業二奶都不像有做過什麼虧心事,而且她身上沒有殺氣。騷雖然是騷了點,但到底隻是個風情萬種的女人,實在很難跟大魔頭聯係到一起。
一個真正殺過人的人,通常是隱藏不了體內散發出來那股殺氣的。
“是什麼事情?”飄飄一愣道。
“我們的關係就隻有一次,以後誰也不欠誰,候曉強炒掉你不代表我有義務養你,希望你弄清楚狀況。”關浩冷冷道,一口煙噴在她臉上,那模樣好不囂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