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間豪華的客廳內,一個身材幹巴巴,滿頭白發,但精神矍鑠,腰板硬朗的老頭坐在真皮交椅上,前麵是一張華麗的辦公桌。
在其身後站著一個板著臉健壯的肌肉男,一頭短發,臉上沒有任何表情,仿佛一尊木偶。
相反,在右手邊是一個穿著道袍,手持拂塵的道士,翹著二郎腿,品著茶,搖頭晃腦,五指輪動,好像在掐算什麼。
“老頭,我回來了,緊張不?”林毅摟著天降小和尚大搖大擺的走進來,像是在逛市場。
“回來就好,見過你母親了?這六年來她可是對你朝思暮想,若不是我勸著早就跑到寺院找你去了,這下我總算能鬆口氣,老了,精力不濟。”坐在真皮椅子上的老頭抬起頭,臉上波瀾不驚,就像每天吃飯打招呼。
正是林毅的爺爺的馬福壽。
“剛剛見過,這不我就趕緊過來,看看您老人家身體咋樣,不行的話,就別強撐著,該讓讓位了,就別學朱元璋了,把兒子熬死,隻能傳位給孫子。”
林毅隨口說道,完全不像是在麵對自己的親爺爺。
自從小時候被李大龍罵兩姓家奴,林毅打完李大龍,一路氣喘籲籲的跑回來,找自己的親爺爺問為什麼跟他姓不一樣,馬福壽隻回答了一句,我給你起什麼名字就叫什麼,哪來的廢話。
林毅當時就懟回去,改口叫老頭,說叫上行下效,上梁不正下梁歪。
馬福壽聽到這句話一臉呆滯,顯然是沒想到這個被寄予厚望,性格跟自己最像的孫子會突然來這一招,當時就愣住了,然後就是滔天怒火,以大逆不道的罪名將林毅給打了一頓。
自此林毅見了自己的親爺爺就叫老頭。
“你說錯了,你爺爺我別的本事沒有,就是身體倍棒,吃嘛嘛香,牙口還好,估計把你熬下去都不成問題。”馬福壽從椅子上起來,抬胳膊伸腿,還練了兩下太極拳。
完全是一個小孩子在慪氣。
就連旁邊常年冰冷冷的保鏢都嘴角抽搐。
天降小和尚趕緊將林毅的手撥開,很巧妙的退到一邊,眼觀鼻鼻問心。
“真是一對活寶貝。”老道士則一擺拂塵,毫無形象的前俯後仰的哈哈大笑。
一個一嘴一個老頭,另一個則是一嘴一個你爺爺我,這樣另類的爺孫倆,天底下找不出第二個。
奇葩。
“少占我便宜。”林毅見馬福壽讓開位置,嗖的一聲竄過去,坐到交椅上。
然後林毅就感到一股殺氣撲麵而來,扭頭向旁邊的保鏢看去,斜著眼說道,“愁啥,我是你的少主人,當保鏢就有個保鏢樣,還想大逆不道弑主不成?”
正在這時,屠夫很有眼力勁的往前大踏一步,針鋒相對,釋放出本身的氣勢。
“既然承認你是少主人,就趕緊叫你親爺爺一聲爺爺,我從此對你畢恭畢敬。”黑衣保鏢板著臉說道,就像念台詞一樣。
“精辟。”
看到孫子被將了一軍,馬福壽忍不住哈哈大笑,對著自己保鏢豎起個大拇指,這家夥常年不說話,原來一直是在醞釀。
林毅很是意外的看了一眼黑衣保鏢,上下左右仔細打量一翻,囔囔自語,“沒換人啊,一個木偶都會說話了,是不是被雷劈的開竅了。”
屠夫顯然是第一次遇到這種場合,一時腦子轉不過彎來,瞅瞅林毅的尷尬,又看看黑衣保鏢眼中得意,有心幫林毅解圍,嘴張了三下,愣是找不出啥詞反駁。
第一局較量,馬福壽以薑是老的辣略勝一籌。
“怎麼不說話了,理屈詞窮,就少在這丟人現眼,礙事,一邊去,你爺爺我還有正是要忙。”馬福壽上來一把抓住林毅的衣領給扯下來,隔著辦公桌扔出去。
有此可見馬福壽老當益壯,手上力氣很大。
反觀林毅就有點慘,身子直接飛出去,撞到對麵的牆上才止住,沿著牆慢慢滑下,然後手掌一按牆壁,借力反彈,一個淩空翻,雙腳落地,才不至於狼狽不堪。
“你摔了我一下,賠點醫藥費吧,不多,一千萬就行。”林毅拍拍身上的灰塵,笑嘻嘻的伸出手。
林毅剛才顯然是借力,進行了一個誇張的表演。
沒辦法,盡管嘴上不承認,終歸是自己的親爺爺,鬥鬥嘴,罵兩句還行,真動手的話,林毅自問做不出來,雖然叛逆,基本的家常倫理還是分得清孰輕孰重。
“沒錢。”馬福壽直接拒絕。
“一百萬就行了、,你少泡個妞,就擠出來了。”林毅直接說道,實在是自家老爺子那方麵太強悍了,足足生了二十六個兒子,繁殖能力把很多皇帝都遠遠甩在後麵,要知道人家皇帝是有三宮六院三千多嬪妃,而馬福壽呢,就一個官方承認的正牌老婆,這期間還得起早貪黑白手起家,這就占了大部分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