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色的大理石板鋪遍了整個地麵,房子的四周是幾幅簡單而大氣的畫像,在教堂的正中央,原本供奉著聖潔十字架的地方,卻倒掛著一柄幽暗的鐮刀,那閃亮的刀刃似乎隨時可以切割下一個人的頭顱。
這是餘肖第二次來到這裏,可他還是看不清楚那些畫像上都畫的是什麼,更搞不明白那把幽暗的鐮刀是做什麼用的。
在教堂正中央,那邊鐮刀旁擺著一個普普通通的椅子,餘肖上一次來這裏的時候,那把椅子上坐著一個邪氣凜然的紫衣青年,此時卻不知到哪裏去了。
說實話,看到椅子上沒有人餘肖不禁鬆了口氣,他實在有點兒怕這個怪異的年輕人。
“怎麼,在想我嗎?”
正在餘肖暗自慶幸的時候,一個戲謅的聲音在一旁響起,身穿紫衣的青年不知從什麼地方走了出來。
餘肖看著這個青年,心裏那根弦一下子緊繃了起來。
“終於見麵了。”不等餘肖回話,紫衣青年繼續笑著說:“另外恭喜你,已經死了。”
“這一次,咱們可以好好聊聊了。”
他的嘴角始終掛著笑容,這是那笑卻是哪般的詭異,讓人毛骨悚然。餘肖盯著眼前這個人,沒有說話,似乎是在消化著剛剛紫衣青年給他的信息。
“怎麼?就沒什麼事情要問我的?”
餘肖始終沉默著,不管對方說什麼,都沒有問一個問題,說一句話。
不知過去了多久,餘肖終於張口問出了第一個問題:“你是誰?”
“達納特斯!”紫衣青年開口說道:“或者,在你們東方,我還有一個更加響亮的名字,叫作死神。”
聽了紫衣青年的話,餘肖不禁倒抽了一口涼氣,在聽到這段話之前,他想過無數個可能,可事實的真相仍然讓他感到膽戰心驚。
“這麼說,我已經死了?”這一次,餘肖很快就恢複過來,繼續問道:“不是說昨天嗎?怎麼我今天才死?”
“額,這個嘛,昨天出了點兒意外,這不是今天補回來了嗎?”達納特斯尷尬的講到:“不過你的靈魂還沒有離開軀體,更沒有前往冥界,所以嚴格來說你還沒有完全死透。”
聽了達納特斯的話,餘肖氣的想罵娘,這玩意兒還能後補的?不過和死神講道理,顯然是一件很不明智的事情,於是餘肖問出了另一個問題。
“沒有離開軀體?”餘肖皺著眉,看著達納特斯疑惑的問道:“那這裏是什麼地方?”
“這裏是你的精神世界,或者說是腦海深處。”達納特斯停頓了一下,似乎在思考該怎麼解釋:“用你們現在的話來說,我們現在處於你大腦的一種想象空間當中。最簡單的說法,就是做夢。”
“做夢?”餘肖皺著眉頭,看著眼前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的死神:“如果現在我是在做夢,那是不是說剛剛咱們說的一切都隻是我的想象,而並不是真實發生的!”
“額,你們人類對做夢都理解有偏差,實質上做夢是你的大腦受到外界電波刺激,腦電波與外部接觸而產生的影響!”達納特斯解釋道:“自古以來,托夢都是神和人之間產生聯係的一道最穩固的橋梁!”
“人的大腦神秘莫測,他可以感受更高維度的事情,存留在潛意識當中卻不被你們自身意識所知,這時候就要作夢!”
餘肖掐了一下自己的胳膊,感覺不到一絲一毫疼痛,相信了達納特斯的話,畢竟他都已經死了,連死神都看見了還有什麼是不能相信的?
“那你現在,是要帶我走了嗎?”餘肖看著達納特斯,平靜的問道,如果上天注定自己今天就會死去,那他也隻能接受不是嗎?
“你把死神當成什麼了?”沒想到,聽了餘肖的話,達納特斯勃然大怒:“全世界那麼多人!如果每個人死了,都得要我來接的話,那還不累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