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煒煒笑道:“聽說你到處找我,怎麼我來了,你又扭扭捏捏的,快隨我去享受榮華富貴。”
邊說邊大力拽著芝芝往外跑,芝芝被拉得跌跌撞撞,一下碰到門框上,她趕緊拚力摔開丁煒煒的手,緊緊抱住門框,大喊:“不,不,我不走。”
丁煒煒冷笑:“寧願當村姑也不跟我走?覺得做當朝駙馬的外室沒麵子?”眸光凶狠。
芝芝神智終於清明,先前不知哪裏不對勁的感覺更加強烈,不能想象丁煒煒有這樣的目光,看她不像是看戀人,分明是獵人盯視獵物、屠夫斜睨豬羊的眼光,不,這不是丁煒煒,一定不是她認識的丁煒煒,“我不會跟你走的,你走吧。”
丁煒煒獰笑,猛地拉開衣襟,胸口處竟然掛著個嬰兒拳頭大小的精鋼籠子,裏麵鎖鏈鎖著一個拇指大小的小人,細看,竟是縮小版的丁煒煒。小小的丁煒煒看見芝芝,微微一笑,用鎖鏈擊打兩下籠杆,引她注意,緩緩張口,口型誇張,卻出不聲,那口型分明是“逃,逃。”
前世丁煒煒和芝芝上課時搞小動作,兩人用唇語說話,練習有素,配合默契。
芝芝大驚,不顧一切撲到大丁煒煒身上,猛摳籠子,籠子不動分毫,原來竟是嵌進肉裏的。耳聽得大丁煒煒桀桀怪笑,後頸被一把抓住,舉過頭頂,“把你兩個做一處,童男童女魂魄煉化了,增我百年功力,哈哈哈。”
芝芝目呲欲裂,拚命掙紮,大呼:“煒煒,煒煒。”
大門轟然倒地,騎著白馬的貞貞呼嘯而來,她身穿紅衣,紅帕束發,腳蹬黑靴,腰懸寶劍,一副俠女打扮,扔出一張黃符,正中大丁煒煒額頭,頓時大丁煒煒呆若木雞。
貞貞從容抽出寶劍,大喝一聲,“妖怪受死”劍光閃閃,向大丁煒煒刺去。
大丁煒煒並不知閃避,木呆呆挺胸迎上,半空中的芝芝看得分明,貞貞這一劍,挾風雷之勢,若中胸口,不論精鋼籠子破與不破,小丁煒煒都必受重擊,他拇指大的小人兒,如何受得?
芝芝隻覺心膽欲碎,發出一聲尖厲的求懇,渾不似人聲,張開嘴,卻說不出話,當此危急關頭,她腦子一激靈,想到自己突然失聲,莫不是那張黃符的波及?
貞貞看她一眼,笑道:“姐姐莫急,這大小妖怪共用三魂七魄,須得殺了這個小的,才能一起了賬,永絕後患。”
芝芝發出母獸瀕死時的淒厲嗚嗚聲,拚命搖頭,卻說不出一個完整的音節。
眼看貞貞劍勢不減,直劈而去,芝芝絕望地閃過一個念頭:我竟救不了丁煒煒,罷了罷了,今天死在一起吧!
芝芝猛一使力,大喊煒煒,奈何仍然發不出一個音,隻能嘴唇翕動,心口痛如刀絞,眼睛卻不肯閉上,死死盯著小煒煒。
忽聽有人在耳邊道:“滿頭的汗,難道是靨住了?”然後一隻手在為自己細細擦去麵上的冷汗。
芝芝睜開眼,麵前是貞貞關切的眼神,她晃晃擦汗的手巾,笑道:“太陽都出來了,你這覺好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