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在器材室外的韓惠,正在和梁瑞昌交流。
“韓惠,你這兒子可是不簡單呐!”
“粱老師,是不是很有我年輕時候的風範?”韓惠笑盈盈說,臉頰上寫滿了驕傲。
梁瑞昌故作生氣:“當年你可是我教的那一屆畢業生中的尖子生,如果不是因為大學畢業後遇到陳家的那個…算了,以你當時的優異程度,不敢說是赫赫有名的藝術家,最起碼也是頂級學者。”
“再看看你兒子,成天隻知道調皮搗蛋,就連我這把老骨頭都被他氣得吹胡子瞪眼,哪有你說的那麼好?”
一旁的顧家三口和其他老師,紛紛神色驚異:韓少楓媽媽當年居然是粱老的學生,沒想到還有這層關係,難道這就是粱老維護韓少楓的原因嗎?
梁瑞昌卻不管其他人的想法,帶著試探性的口吻問:“你真的對韓少楓有信心?”
“沒有。”
“什麼?”韓惠的答案,讓梁瑞昌都是驚呼出聲,一副見了鬼的神情。
既然沒信心,那你之前還主動提出讓他重考?
韓惠坦然笑說:“他是我兒子,我的骨肉,如果我都無法相信他,無論在任何情況全力以赴的支持下,他去哪裏尋找克服他在人生裏,可能會麵臨的種種困難和挑戰?”
梁瑞昌愕然:“僅僅隻是因為這個?”
“沒錯!”
韓惠堅定不移點頭:“並且我相信,就算他命中注定背負著私生子的卑微身份,但是遲早有一天身為母親的我,會因為他而驕傲。”
梁瑞昌等人沉默了。
顧清綰則是眼前一亮,一把抱住韓惠的胳膊:“阿姨,您真偉大,我好佩服您呢!”
韓惠對於顧清綰突然表示的親昵,一點兒都不抗拒,莞爾一笑:“偉大嗎?沒有吧,等你長大結婚生子後,你就會明白,其實阿姨今天的行為,隻不過是千千萬萬個一樣愛著自己孩子的母親中,最為平凡的一個。”
“我相信很多母親麵對相同的處境,會比阿姨做得更好。”
“反正您就是很厲害!”
顧清綰水汪汪的眼眸裏,寫滿了對韓惠的崇拜,她說完話才後知後覺的發現,自己對韓惠的言行舉止太過親昵了,從背後傳來的吳秀梅能吃人的殺氣騰騰目光就是最好的證明,一時間尷尬得的不知所措。
韓惠卻是拉著她的手,溫柔含笑:“小姑娘,你就是星子口中所說,幫少楓補習的班長吧?”
顧清綰甜甜說:“嗯,阿姨,我叫顧清綰,很高興認識您。”
“那個…阿姨,您不討厭我嗎?我媽那麼過分,她的行為可是連我都氣不過呢,不過……我媽其實心腸不壞,就是嘴有點兒毒,希望您不要放在心上,要不我代她向您道歉?”
“道歉就不用了。”韓惠說:“彼心同此心,你媽媽那麼做,也是因為疼愛你的緣故,阿姨怎麼會生她的氣呢。”
“阿姨,您真通情達理,要是我媽能有您這樣的氣度就好啦!”
“小丫頭嘴兒真甜,阿姨還得感謝你幫少楓補習呢,並且我也希望你們不用受到父母的影響,能夠維係這種學生時代純純的同學友誼,同時也歡迎你到我們家來玩,前提是——你不嫌棄我們家窮。”
“阿姨,你是說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
“那我有時間就去找您玩啊!”
“那我們就這麼說定了。”
……
“顧清綰,你給我過來。”
吳秀梅氣壞了,自家這閨女胳膊肘拐得太明白了吧,老娘我還沒死呢,就和敵人聊得火熱,要是我沒在場,那還得了?
已經鐵了心要將韓少楓和顧清綰關係,扼殺在搖籃裏的吳秀梅,忍無可忍。
顧清綰聞聲,俏皮的吐了吐俏舌,這才依依不舍回到吳秀梅身邊。
這場特殊的重考,算上韓少楓答題,以及老師閱卷的時間,直到晚上十點多才結束。
閱卷結束,辦公室門打開,以曹越為首的老師,一個個都如同鬥敗公雞搭聳著腦袋,結果顯而易見,在顧清綰的督促下,之前將錯題重新做過的韓少楓,不僅僅是每一科都及格,並且很多科目都拿了令人不可置信的高分。
蓉城中學老師一方,一敗塗地。
“韓媽媽……”
“不用說了。”
韓惠打斷曹越的話:“曹老師,根據你跟我兒子的賭約,希望明天你就能主動向校方提出辭職,至於其他老師也不用急著現在就向我下跪道歉。”
聽到韓惠的話,其他老師眼前一亮,重燃希望——難道,韓媽媽心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