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小張等人,韓少楓回過身來:“媳婦兒,總共輸了多少錢?”
顧清綰是一個非常細心的女孩,為了管好韓少楓重托給她的財政大權,還特意準備了一個記事簿,每一筆無論大小的支出或是收入,都記在記事簿上,不過到目前為止尚沒有收入入賬。
記錄好支出後,顧清綰這才開口說:“加上昨晚輸的二十塊錢,總共已經輸了二百四十塊錢,我們目前的啟動資金還有一千七百六十。”
“不太妙啊!”
秋哥突然開口。
“秋哥,為什麼不太妙?”
趙星迷糊問,讓他提刀砍人在行,要說到經商這種事情,胖子就立馬抓瞎了。
不等秋哥開口,衛靖便道:“兩千塊錢看似不少,但從上午的賭局來看,就連咱們蓉城中學的學生,一局都能開到五十塊錢,按照老大這種狂輸的策略來看,剩下的啟動資金,頂多就隻能支撐幾天。”
“事實上,這僅是上午的生意,我們都知道,秋哥這個台球室晚上的生意最為火爆,並且那些社會的混混比學生更有錢,很多人壓根就瞧不起二十塊錢一局這種玩法,開出的賭約少說五十,多則上百都有可能。”
“這樣一來也就意味著,要是老大遇到一個愣頭青,這點錢很有可能一個晚上就會消耗殆盡。”
“也就是說,在啟動資金不夠雄厚的情況下,老大這種策略從理論上來說,已經行不通了。”
聽完衛靖的話,顧清綰和趙星都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可是兩千塊錢對於其他家庭來說,興許根本不值一提,可是對於三人而言,已經是一筆不菲的財富,輸掉這兩千塊錢,完全不亞於被人在心髒劃了一刀。
而問題的關鍵在於,如果不這麼繼續輸下去,免費廣告傳播的速度肯定也不夠快,到時候想盈利就更不可能了,甚至有可能連這兩千塊錢都直接化為泡影。
對於這種兩難的境地,兩人顯得有些手足無措。
韓少楓卻早有準備,顯得渾然不在意說,挑眉含笑:“放心,一切情況都在我的掌握之中,自有應對策略。”
顧清綰等人互相對視一眼,心中均是暗暗祈禱:最好不要又是什麼坑得人想噴血的策略才好。
午飯後,到秋哥台球室來玩的人,逐漸多了起來。
韓少楓的初步計劃,果然取得了一些效果。
隨著昨晚和上午小張以及他的數名同學,卷走兩百多塊錢的消息,在學生中互相流傳開來,不少得知消息的人,皆是抱著試一試的心態到秋哥台球室,與韓少楓進行對賭。
盡管金額依舊不大,但是因為這種方式的賭台球,在整個蓉城來說都算得上是一種比較新鮮的玩法,吸引了不少到台球室來玩的顧客的注意力,紛紛圍攏上來,場麵一下子便火爆了起來。
實際上韓少楓最為看中的就是這些潛在人脈,並且他為了不被人看穿自己所設下的陷阱,沒有再像之前那樣,把水放得那麼明顯,經常會調整球型,與對賭之人鬥得不可開交,而“僥幸”獲勝的顧客,則在這種激烈競爭情況下,對於勝利結果愈發感動振奮和珍惜,自然而然也更加癡迷。
當然了。
歸根到底,這些人最看重的還是真金白銀。
有些細心的顧客就已經發現,整整一個下午,韓少楓竟是輸掉近一千塊錢,這樣的支出對於混跡底層的人來說,也算上一筆客觀的費用了,更何況韓少楓等人,無論心裏是怎麼想的,最起碼表麵上並沒有流露出半點輸不起的神情,便讓圍觀顧客產生一種心理波動:莫非…這玩意兒真能賭?要不要回頭我也找個時間試一試?
抱著這種想法的人,絕不在少數,比如說——
“少楓,我和你玩一局二十的怎麼樣?”
才剛剛吃過晚飯,生意便不請自來。
說話的人是一個四十歲出頭的大叔,一般人都稱呼一聲林老板,住在秋哥台球室附近,開了一個超市,主要銷售一些日常用品和學生用具,平時沒事就會在秋哥台球室娛樂消遣,林老板也是下去的圍觀顧客之一。
見得是林老板,韓少楓眉角不自覺一挑,自是欣然應允,也不忘輕鬆調侃說:“林老板,你這家大業大,身價少說也幾十上百萬,才玩二十塊錢一局這種小場麵,對得起你的身家嗎?”
“我可是聽秋哥說了,你每天晚上通宵和朋友搓麻將,輸贏最少都是幾千上萬咧。”
林老板哈哈大笑:“我是見你下午已經輸了不少,不想宰得太狠,既然你都這麼說了,要是我還這麼小家子氣,以後有啥臉麵到小秋這裏來娛樂?這樣吧,先來一局五十塊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