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少楓聲勢誇張,將流氓形象演繹得淋漓盡致,聞訊趕來的服務員,帶著手足無措的眼神看向隨後跟上來的小白臉,畢竟這尊財神爺包下了整個農家樂,這些花招都是人家吩咐布置的,哪敢擅自做主?
小白臉問清緣由後,皺眉看向秦醉墨:“你對花粉過敏,為什麼我不知道?以前你不是最喜歡玫瑰花麼,為什麼現在……”
秦醉墨何其聰明,哪裏看不出來韓少楓之所以這麼胡攪蠻纏,是在幫她調節心情,心中暗暗感激,聽到小白臉的話,當即便冷聲道:“在前一秒我的確最喜歡玫瑰花,但是在這一秒突然無比討厭。”
“醉墨,你……”
小白臉的肺都要氣炸了,這不是擺明了與他爭鋒作對嗎?
韓少楓沒忘記自己這假男朋友的任務,就是來搞破壞的,壓根兒就不廢話,朝小白臉瞪視著殺氣騰騰的虎目:“你什麼你?讓你把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全部撤掉就撤掉,哪裏來的這麼多廢話?要是你再敢多說一句,信不信老子再揍你?”
“我……”
“砰!”
韓少楓果斷出拳,正中小白臉鼻梁。
在地上打了一個滾兒的小白臉,捂著鮮血狂飆的鼻子,怒不可揭:“王八蛋,我隻不過是想讓服務員把玫瑰花和照片,統統拿走,你為什麼還要打我?”
韓少楓情不自禁看向秦醉墨:“你念大學那會兒,怎麼找了這麼個傻叉玩意兒做男朋友,愣是連人話都聽不懂?我不是說了麼,他敢多說一句我就敢再揍他,難道我說得不清楚?”
秦醉墨才不搭理這家夥,如果她搭腔,豈不是承認自己在那青澀年華,是有多麼的沒眼光?
而小白臉的眼球都紅了:“瑪德,如果我不開口吩咐,雅庭小座的服務員敢撤走這些東西嗎?”
韓少楓輕描淡寫:“關我屁事。”
小白臉的心髒都狠狠抽搐了幾下,沒錯,的確不關你什麼屁事,可是就因為這樣拙劣的理由,老子的鼻梁都快給你一拳打斷了,這算什麼事?
小白臉深吸一口氣,咬牙切齒:“你是不是在故意找茬?”
韓少楓神情一愕,隨即咧嘴一笑,露出滿口白牙:“這都被你看出來了?”
“沒錯,我就是故意找茬的,難道你不服?不服揍我啊!”
欠揍?
韓少楓的話何止是欠揍,擺明了就是在欺負人。
在秦醉墨和上官沂清無比期待的情緒下,原本以為聽到韓少楓的言辭,小白臉便會徹底暴怒,屆時韓少楓就能以此為由,繼續將這家夥暴虐一頓,一想到小白臉狼狽不堪的畫麵,二女的心中便產生了一種相當興奮的感覺。
其實,連韓少楓自己也是這麼認為的。
但是小白臉的忍耐力,卻超乎了三人的想象,隻見心潮起伏不定的此人,突然間冷靜了下來,丟下一句“我不和流氓一般見識”後,便被諂媚的同學攙扶著,走向農家樂衛生間,去處理臉上的鼻血去了。
“這也太沒挑戰性了嘛!”
韓少楓大失所望的癟了癟嘴,走到雅庭小座的大廳後,放目一看,便看見早就布置好的現場,擺滿了琳琅滿目的食物、酒水,基本上那些東西韓少楓連名字都叫不出來,一看就是高級貨。
“咕咕!”
腹饑聲響起,韓少楓狠狠吞了一口唾沫,腳下步伐不停,徑直走了過去。
“少楓,你要去幹什麼?”
秦醉墨和上官沂清對視一眼,神色皆是困惑得不行,實在看不出這家夥到底要幹什麼,隻能跟了上去。
卻見韓少楓走到近前,看了一眼小餐盤後果斷放棄,最終選了一個服務員盛菜的托盤,什麼蛋糕、烤肉……隻要是出現在他視線範圍內的食物,一股腦子便朝托盤中擱,轉瞬間就堆成一座食物小山。
直到食物再也對方不下,這廝才戀戀不舍罷休,轉身之間另外一隻手還不忘拿了三瓶酒,白酒、紅酒、香檳各一瓶,這還得多虧他手指得天獨厚的修長,否則還真拿不下來。
繼而,這家夥壓根兒就不讓人招呼,整個就一自來熟,找了一張桌子拉過餐椅坐下,在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的眼神注視下,開始了他風卷殘雲般的饕餮盛宴。
上官沂清妖媚捂額,對這家夥的無語已經完全寫在臉上。
秦醉墨隻覺自己臉上滾燙得不行。
眾所周知,像這種所謂的同學聚會,說得好聽一點是聚會,說得難聽一點就是比誰混得更好一點、錢賺得更多一點、更有社會地位和背影一點,為了顯得比別人更加高人一等,最起碼也要裝裝樣子,哪怕就是一個真的人渣,也會佯裝成斯文敗類,哪有韓少楓這樣的,這副形象就像好幾天沒吃過飯一樣的饑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