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坳深處,將軍墓裏。
距離藏身這裏已經過整整一個白天,韓少楓用自己短袖外套製作的簡易火把,早就燃燒殆盡,也虧得二女聰明,現是上官沂清掏出手機,打開手電筒功能,達到照明的目的。
幾個小時以後,上官沂清手機電量耗盡,隨後如法炮製的秦醉墨的手機,電量也不太多了,按照兩人的估計,最多不出半個小時就會關機。
又餓又渴又困到不行的上官沂清,不時抬頭張望著將軍墓進出口,一次次的希望卻換來一次又一次的失望,讓她的情緒顯得非常焦躁不安:“醉墨,已經過去好幾個小時沒有半點動靜了,你說小流氓和二叔他們會不會已經被……”
“不會,一定不會的。”
神色同樣萎靡不振的秦醉墨,強打著精神堅定說:“沒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
上官沂清:“如果換做有人員流動的地方,你告訴我這樣的話,我估計會相信,可是你也不看看這是什麼地方,這裏是將軍坳啊,一個隻有產生出輕生念頭的自殺者才會來的地方,就算是當地派出所的民警,一年最多也隻會進這個鬼地方一次。”
“在這樣的情況下,就算是小流氓他們真的…別激動,我隻是說如果,真的被我一語成箴,我們得等到什麼時候?難道就這樣坐以待斃,等著被活活餓死、渴死嗎?”
“這……”
秦醉墨猶豫不決。
上官沂清看了一下手機上顯示的時間,已經是下午六點多,她說:“夏季的白天長夜晚短,但是距離夜幕降臨,最多還有一個多小時,如果我們現在選擇走出將軍墓,或許還能趕在晚上到來之前做些什麼,可若是我們傻傻在這裏等待,隻怕到時候……”
“半個小時!”
上官沂清緊咬著貝齒說:“我們能夠想到的問題,少楓和二叔他們不可能想不到,我們最多在等半個小時,如果還沒有人到來就爬出將軍墓,哪怕是…去給他們收屍也好,最起碼不會讓他們猶如亂墳崗的骨骸一樣,死於籍籍無名。”
收屍?
這已經是最殘酷也是最壞的結果了。
說出這番話,秦醉墨已經將臉頰別到了一邊,忍不住流下淚來。
誰能想到,一群人隻不過是看下新房,怎麼就發生了這樣可怕的變故?
“好吧,這次就依了你!”
上官沂清算是徹底看出來了,也不知道是不是中了魔咒,秦大美女果然對某個家夥動了凡心。
現在的情況隻要是一個智商稍微正常一點兒的人,都能看得出來,坐以待斃和藏匿,已經沒有任何意義,找尋生路、探尋最新情況和處境才是最正確的選擇,而秦醉墨在明明知道該這麼做的前提下,依然倔強的選擇等待,為了什麼?能為了什麼?
還不就為了心中的那點兒執念?
“簌簌簌……”
就在兩個美人兒沉默下來,無言以對之際,將軍墓的出入口,異動響起。
二女驟然從地上站起身來,上官沂清神情戒備喝出聲:“是人是鬼?”
秦醉墨喜上眉梢,忍不住出聲:“少…少楓,是你嗎?”
將軍墓入口聲音傳出:“少楓?我不是少楓。”
聞聲,秦醉墨臉色驟然一變,她聽得這個聲音似曾耳熟,很快便想起主人是誰:“二叔,是你?”
衛巍:“是我!”
“醉墨、上官,你倆丫頭從墓穴裏出來吧,已經安全了!”
很快二人出了將軍墓。
站在落入餘暉中,秦醉墨不等去適應明媚的光線,眺目一看,映入眼簾的赫然是衛巍和身著特警製服的鬼狙,哪裏有韓少楓的蹤跡,心中莫名撕裂的疼,走到衛巍近前,迫不及待地問:“二叔,少楓他是不是…出…出了什麼事?為什麼你和這位特警都來了,他卻沒有來?”
“我們說好了的啊,一旦解除了危機,他就會第一時間趕回將軍墓來接我們,可是他怎麼就…嗚嗚嗚……”
我勒個去,這是什麼情況?
衛巍被秦醉墨連續不斷壓迫式的問題,問蒙圈了不說,他就沒鬧明白,這個本碩連讀畢業後,就一直在為他衛家效力,向來以性格沉穩冷靜、大方得體、幹練的丫頭,怎麼問著問著,自己的眼眸裏就含著淚,忍不住啜泣了起來。
衛巍不得不看向上官沂清:“上官丫頭,秦丫頭這是在鬧哪樣?”
上官沂清貪婪的大口大口呼吸著空氣…盡管將軍坳裏的空氣實在是好不到哪裏去,但也比將軍墓裏強上不少,她轉頭看到秦醉墨的模樣,癟了癟嘴說:“情根深種了唄!”
“情根深種?據我的了解,秦丫頭自從大學那會兒談了一次初戀,受了輕傷後,就一直對感情…特別是關於愛情的事情拒而遠之,怎麼突然就喜歡上人了,我這衛家二爺怎麼一點兒都不知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