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韓少楓的話,原本還在痛心疾首損失八萬資金的趙星等人,紛紛帶著不解的目光朝他看來,趙星更是問道:“老大,什麼意思?”
韓少楓淡淡一笑,耐心解釋說:“小蝶的賬單,將收入和支出記錄得非常清楚,梁文、梁武二人的車與丁福財、杜康的車相比,足足比後者多了兩千公裏,其油耗費用多出九百塊,而在少跑兩千公裏的情況下,後者卻比前者的最終盈利整整多賺三千九百塊,單是這兩筆賬相加,便出現四千八百塊錢的差距,對麼?”
小蝶MM看了一下賬單,點頭道:“沒錯!”
“我們姑且可以認為,這四千八百塊錢的差距,緣於跑黑車生意經驗豐富的丁福財,在指導杜康的同時,以更短的路程卻賺到了更多的錢,這才情理上來說也是講得通的,畢竟是跑黑車,除了主流路段明碼標價以外,像一些偏遠的地方,並沒有明文規定收費多少。”
“就像當時我們往返於城北客運站和臨邛市之間,路程一樣,卻有著四十塊錢的車費差價一般。”
“但是……”
韓少楓話音一轉:“我不知道你們注意到沒有,反正我是注意到了,如果梁文、梁武倆兄弟,當真是被人追債,又在打聽到為我們工作,這才找到總店這邊來,為什麼任何時間都不選,偏偏要選在台球室營業結束之後,身為店長的小蝶MM關門之際?”
“好吧,如果有人用賭博本來就是違法的事情,更何況這倆兄弟還欠了對方足足數萬,並非一筆小數目,不敢光明正大要債,我也不想去反駁。”
“可是問題的關鍵地方就在於,要債而已,無論是合法還是非法,一群人不但統統都是黑衣打扮,還特意用頭套將臉遮掩,我就想問問,做出這樣的行為,按照常理來推論,大概有幾種可能性?”
“媳婦兒,你來說!”
顧清綰非常認真的思考著這個問題,半晌後道:“好像除了掩人耳目之外,我實在是想不出來任何其他理由了,豬頭,我是不是很笨呀?”
“當然不是了,因為正如你所說,隻有這種可能性,才會促使對方戴上頭套。”
“僅是要賬而已,為什麼怕被認出來,難道你們就不覺得奇怪麼?”
經韓少楓這麼一點撥,在場的人都不笨,立即恍然大悟。
趙星更是無比憤怒,直接便是破口大罵:“他娘的,胖爺之前就看那兩個孫子不順眼,果然不是什麼好東西,居然敢將主意打到我們的身上,是壽星公點燈嫌命長麼?”
“不對啊!”
趙星才剛剛罵完,眉頭緊鎖的衛靖已是忍不住說道:“如果說那些人是因為怕被認出來,所以才佩戴了頭套,那麼……梁文、梁武身上的傷又怎麼解釋呢?我就不相信了,為了區區幾萬塊錢,有人願意將自己重傷到那種程度。”
對於衛靖的質疑,顧清綰等人皆是非常讚同。
韓少楓的嘴角卻是勾勒著一抹邪笑,反問道:“碰瓷的事情在新聞、報道上早已屢見不鮮,難道你們會愚蠢的相信,每一個碰瓷的人都身受重傷嗎?”
“再則說了,有一類人天生就擁有特殊特質,無論什麼時候去醫院照片,都能得出身患隱疾的醫學報告,事實上那隻是一種假象,如果我所料不差的話,梁文、梁武二人,應該都是這種特質。”
眾人恍然大悟,小蝶MM更是氣得直咬牙:“楓哥,這麼說來,豈不是說我們前前後後都被那兩個混蛋耍得團團轉?”
就連班花MM都是一副恨鐵不成鋼的口吻道:“豬頭,既然你早就看穿了一切,為什麼非但不當場揭穿他們的陰謀,反而還要將工錢發給他們呢,你……你這樣做不是在助長他們的囂張氣焰嗎?長此以往下去,就算有再多的錢也不夠賠進去的呀!”
韓少楓嘿嘿一笑:“證據!”
“警察辦案需要證據,是要犯罪分子俯首認罪,而我需要確鑿的證據,唯一的原因隻有一個:我要讓所有為我效力的人明白,我絕不冤枉一個好人,也絕不會放過任何一個背叛之人,就像小蝶MM的情況一樣,若是換了其他老板,在聽了那些片麵言語後,便蓋棺定論,將損失完全認定在你的身上,就算你認了命,但是能夠心服口服麼?”
“既然無法心服口服,就意味著你為我工作,將再也不複之前的忠心和努力,甚至極有可能因為懷恨在心,做出更大出賣我的事情。”
“鑒於這種情況,我又怎麼可能讓兩顆耗子屎壞了一鍋粥?”
小蝶MM竭力擺手:“楓哥,我的出身不好,拿的又是三流大學本科文憑,在不是需要高學曆就是工作經驗的社會上,想要找到一份安逸的工作,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