汀香水榭亭,坐落在衛家古蜀建築群的大後方,建於崖懸瀑布之下不到百米,以九轉蜿蜒長廊作為延伸,可容納多達上千人,是衛家招待和迎接最為重要人物之地,一般的情況,就算是旁係族人都沒有資格進入其中,可想而知,衛家到底對韓少楓一行的重視程度,達到了何等地步。
在汀香水榭亭一一落座,奉上茶後。
韓少楓也不客套,直接開門見山道:“首先,我必須感謝衛家這麼多年以來對醉墨的撫養,如果沒有鵬武叔二位的精心照料,沒有二叔以及衛家族人,對她的絕對信任,相信縱然她再怎麼在商界領域天賦異稟,也未必能夠發揮得出來,更不可能因此某種機緣巧合,冥冥中注定讓我與她邂逅,產生出這等不可分割的人生交集。”
“其次,我知道醉墨的離去,事實上對於整個衛家,甚至是她自身而言,都是一件難以取舍,卻也不得取舍的事情。”
“就像做生意搞投資一樣,唯有高投入才有可能出現高回報,我相信衛家的這種投資,或許在目前還看不出任何成效,但日久見人心,相信我,這絕對會是衛家有史以來,最為成功的一筆投資,而你們所將斬獲的,絕對會比你們能夠想象的還要多得多。”
韓少楓伸手,略過汀香水榭亭,掠過衛家,遙指遠方:“我誌不在此,誌在遠方,蓉城……區區彈丸之地,終究是需要信得過的人來掌控,最起碼從目前來看,與我關心甚密的衛家、張家,應該會是最好的選擇之一。”
“再者!”
頓了頓聲,韓少楓側頭看向衛靖道:“我此行特意登門拜訪衛家,除了徹底帶走醉墨之外,還有一件必須處理的事情,就是關於衛靖。”
“哦?”
衛鵬武眉角微微上揚:“但言無妨!”
韓少楓說:“我向來信奉疑人不用用人不疑的選擇,我剛剛也說過,遲早有一天我會讓我的代言人,行使我在蓉城的權利,而蓉城又將是我高歌猛進的大後方,所以必須是絕對信任之人。”
“雖然說衛靖這家夥膽子向來不大,體術修煉天賦不堪一擊,甚至在遇到事情的時候,很多條件下做出的選擇,幾乎都不能讓我感到滿意……”
聽到韓少楓的話,衛靖的神情,那是要有多精彩就能有多精彩,差點就沒當場哭出來:老大,我勒個去,我有你說的這麼一無四處嗎?
秦醉墨和上官沂清內心也是抓狂的:臭家夥,當著人家父母和家人的麵,好歹也嘴下留點兒情啊,到底還要不要相處了?
“但是……”
韓少楓話鋒一轉:“正是因為他膽小,所以更能謹慎細微;正是由於他的天賦太差,所以他會比任何人更加努力,也比更多的人懂得,什麼叫做來之不易,會愈發珍惜已經擁有和即將擁有的一切;正是因為他的守成,導致他的銳氣不足,無法在披荊斬棘中做出更多的貢獻,但縱觀古今曆史,打江山容易守江山難,我所需要的,正是他這樣一個守成的絕頂人才。”
“故而綜合上述,若是衛家當真要將徹底寄托的希望,寄托在我的身上,我不管衛家為了下一任繼承人,到底競爭得有多麼激烈,隻要鵬武叔你卸任了,衛家的下一任家主就必須是衛靖。”
“也就是說,此次我來是要衛家表態的,我要衛靖以最快的速度成為少家主,開始真正意義上接觸家族的事務,為不久的將來,打下磐石的基礎。”
“老大……”
衛靖是萬萬都沒有想到,韓少楓會突然說出這種話來。
事實上身為世家子弟中的一員,衛靖再清楚不過,任何一個家族的族內事情,最為反感的就有外人指手畫腳,而韓少楓這樣的行為,已經不再是單純意義上的建議了,根本就是在發號施令,若是引起衛家絕大部分族人的不滿,那可如何是好?
盡管……他受韓少楓的話的影響,這會兒整個人的內心都在熱血沸騰,他也沒料到自己在韓少楓的心目中,居然有著這麼舉重若輕的地位,可是現實就是現實,哪裏是如此輕易就能決定少家主人選的?
要知道,衛鵬武尚在中年,正是精力百倍、勵精圖治的時候,這個時候就決定出少家主,豈不是在變相的逼他退位?
兄弟之間尚且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更何況還是父子之間?
而聽到韓少楓這一席話後的衛鵬武,神情卻是絲毫未變,仿佛這一切都在他的預料當中,在衛靖心急如焚的心境下,竟是出人意料,想也不想便道:“好啊,我此刻便可以以衛家現任家主的名義,直接宣布:我兒衛靖,從即刻開始便正式成為衛家少家主,插手管理衛家事務,任何族人都不得有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