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重麵無表情,眼神自霍青嵐、張鶴仙、林承道、葉笙身上一一掃過,最後死死定格在衛武老祖的身上,仿佛是要將他的形象烙印在靈魂深處,半晌之後才緩緩開口:“該做什麼,不該做什麼,什麼時候該做什麼,什麼時候不該做什麼,我自有計較,還輪不到任何人來指手畫腳。”
“我阻止你,與隱忍不隱忍沒有任何關係,隻因父親大人與九姑姑的約定當中,隻限製了武嬰境及其上境界修煉強者,不能參與到我兄妹二人的爭鋒當中,但是並沒有明確說明,當我們對對方的武嬰境強者出手之時,其不能反擊。”
韓重道:“難道你當真以為,一尊能夠修煉到武嬰境的強者,心智和心性會如同地痞流氓一般,無論是言行還是舉止都是這般不修邊幅?分明就是韓少楓詭計多端之下,找尋到這個約定漏洞,想要誘你出手,從而以自衛反擊之名將你斬殺。”
“我,是在救你,莫非這麼拙劣的下三濫把戲,你也看不透?”
“我……”
韓珺瑤還想爭辯些什麼,但是當她抬頭,看到無論是衛武老祖還是韓少楓的眼眸中,皆是流露出絲毫不曾掩飾的失望目光,哪裏還不明白韓重一語中的,固然她貴為北方韓家嫡係成員,但也沒來由的一陣後怕,隻因為對方的這種不按常理出牌的手段,實在是機關算計,幾乎一言一行之間都是絕殺陷阱。
若非韓重提醒,豈不是說她已經橫屍當場,而暴露的北方韓家,卻是由於忌憚南方陳家,根本就無法給自己報仇?
想到這裏,韓珺瑤有種不寒而栗的感覺。
可是,兄妹二人此行前來楓皇國際總部,韓珺瑤不知道韓重的目的到底是什麼,但是她清楚自己的目的,就是要讓韓少楓不死也脫層皮,但是讓她萬萬沒有想到的地方在於,從一開始就被韓少楓等人牽著鼻子走,大有一種偷雞不成蝕把米,如何能夠讓她咽得下這口氣?
“不用說了,我知道你想說什麼,退到一邊去。”
卻是不等韓珺瑤再度開口,韓重單手一拂,一股氣浪形成一隻無形大手,便是壓製得韓珺瑤完全無法反抗,將其讓北方韓家家臣看起來:“將她給我看好了!”
“是!”
“終於忍不住要動手了麼?”
衛武老祖整個人如同打了雞血似的,揮舞著拳頭:“少楓兄弟,上,弄死他打死他,隻要將這個小王八蛋解決了,量他北方韓家其他同樣妄想將手伸到咱們蓉城來的小輩,哪怕是動一動這樣的念頭,從今往後也得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
韓少楓白了衛武老祖一眼:“老祖,我可是品學兼優的應屆全國高考雙料狀元好不好?打打殺殺什麼的,這是一個文明人幹的事兒麼?”
雖然嘴上如是說,韓少楓的動作卻是一點兒都不含糊,意念一動,清脆的劍鳴聲響起,問鼎劍破空而來,圍繞著韓少楓的周身,仿若興奮至極的繞了數圈之後,這才落入他的手中。
一劍在手,天下我有!
手握問鼎劍的韓少楓,周身氣勢頓然發生驚天變化,仿佛瞬間從人畜無害的羔羊,化身無盡煉獄中的滔天巨魔,氣勢無雙。
但見韓少楓卓越之姿,韓重從頭至尾都是波瀾不驚的眼眸中,方才爆射出一道通天精光,卻是轉眼即逝,看向韓少楓的眼神,依然平靜到令人發指的程度,開口道:“韓少楓,我曾說過,你是一個非常強勁的對手,從今天的所作所為來看,更加證實了我的那番言論。”
“我與你之間,命中注定將會生死一戰,但是——絕對不會是今天。”
韓少楓眉角不自覺上揚,咧嘴邪笑:“正如你妹妹韓珺瑤所說,重少爺吃了這麼大的虧,你的人更是被我和我的人連番羞辱,能忍?反正作為一個純爺們兒,要是換做是我,老子肯定就不能忍,非得將對方揍得連他娘都不認識,才能徹底出了這口惡氣。”
“要不……你現在就出手,與我痛痛快快戰上一場,萬一你僥幸將我誅殺了呢,那樣的話,你也就可以徹底安心,直接返回北方韓家爭奪未來繼承人的位置了。”
“北方韓家多好啊,相比起鳥不拉屎的蓉城來說,簡直就是天堂和地獄般的差別,你確定將大量的時間浪費在這種破地方,不會耽誤了你的大事?”
聽到韓少楓的冷嘲熱諷,韓重猶如太陽打西邊出來一般稀罕,輕笑一聲說:“你的這些小伎倆,興許挑撥珺瑤還行,然而對我卻是無用,你還是省省吧,我根本就不會上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