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利將八荒玄府煉化完成的韓少楓,睜開眼來的第一瞬間就看到這一幕,情不自禁說出聲。
但此時局勢陡然轉變,誰都沒有料到,五大老祖分身經過二十年時間的參悟,居然連天尊分身都能掌控,頓時處在震駭與擔憂當中,因此令得韓少楓的驚呼之聲,很快消散在雷音滾滾當中。
“青牛,退下!”
有恃無恐的神武大天師神色也是一變,與其說是恐懼,不如說是憤怒,一聲喝下,撼地神牛不敢不從,立即退到蕭煌衣和大地神虎王一側,牛眸神光閃爍,頗具人性化的直視天尊分身,仿佛要想看透一些什麼。
“八荒六合劍!”
天尊分身卻是不管是否變更了交換對手,身形自三世靈柩中飛出,張口便是天威滾滾,法則凝成一柄戰劍,八荒六合氣息彌漫,唯我獨尊,令人連反抗的意誌也無法生出。
“神威無始槍!”
神武大天師是一個例外,一聲爆喝,一柄戰槍在手天下我有,神威無始槍槍芒滔滔,戰意無窮,不輸天尊分身氣勢半分。
轟!
轟!
轟!
兩人飛身而往,似乎達到二人那種修為境界程度,一切的功法與戰鬥招式,都已經成為累贅,由繁化簡,八荒六合劍與神武無始槍相互撞擊在一起,端得是讓處於道法凝固狀態下的天尊試煉之路,再度崩塌,一座座亭台樓宇和一個個天梯戰場,如同泰山壓頂鎮壓而下。
嘭!
卻是不等其墜落,兩人又是一擊拚殺,直接將所有傾倒的殿宇和天梯戰場轟碎,反而讓刺目的陽光照射進來,天地恢複一片光明。
悾!
第三擊落下,天地空間都承受不住如此凶橫撞擊,呈現出龜裂的跡象,終究還是沒能承受住那等氣勢,轉眼間便是破碎,形成一道真空旋渦,肉眼清晰可見,所有被真空旋渦吸進去的東西,無論是體器、體寶、凝術形態還是道法意誌,皆是灰飛煙滅,刹那之間便蕩然無存。
三擊之後,人影頓分。
天尊分身神威凜然,正如他二十年前橫掃體術界一般,依舊抒寫著戰無不勝的神話,哪怕……僅僅隻是一尊分身。
神武大天師氣若懸河,亦如他二十年前與十大強族七大最強老祖本尊一戰似的,強勢無匹,與天尊分身的威芒抗衡,不落絲毫下風。
“神武!”
短暫的間隙,神武大天師主動出擊,左腳踏出喝一道“神”字,右腳踏出喝一聲“武”意,狂暴力量激蕩而開,天搖地動,一槍刺向天尊分身頭顱。
“獨尊!”
天尊分身所施展出的招式,竟是與神武大天師有著驚人的相似之處,同樣是喝出兩個字眼,八荒六合劍劍光暴漲,瞬間就將整片天地籠罩其中,劍光不但刺目,尤為恐怖的地方在於,連神魂都能封禁,在場怕是除了神武大天師之外,哪怕是蕭煌衣都無法通過施展神魂,查探那萬丈光芒之中,到底發生了什麼。
“斬!”
就在這個時候,神武大天師淩厲殺伐聲響起,人影乍現之際,已是到了北方韓家老祖分身等四人身前,槍芒橫行無忌一掃而過,“噗噗噗”地碎裂聲中,四大老祖分身端得是連一聲慘吼都無法發出,便被神武大天師一擊秒殺。
秒殺。
沒錯,就是秒殺!
不僅是將其分身肉身破碎,其神魂意誌同樣化為吹灰,徹底消失在世間不複存在。
也就是說,從頭到尾神武大天師與天尊分身交手是假,斬殺四大老祖分身才是真。
一擊得手之後,神武大天師唯一嶄露在世人的眼眸神光,看不出半點喜色,回轉頭來,目視天尊分身,氣勢如虹,蓄勢待發。
然而,原本所有人都以為,接下來才將是真正驚天動地一戰的一幕,並沒有出現,天尊分身調轉頭來,視線定格在韓少楓的身上,眼神中充斥著欣慰、追憶、傷楚、緬懷和期盼,複雜到不能再複雜,隨即反手手持八荒六合劍,淡淡開口:“世間多是屠狗輩,能與某爭鋒之人不過二三,能斬某之人——唯有己身!”
“不要……”
蕭煌衣預感到了什麼,飛身之際,歇斯底裏吼出聲來。
蕭煌衣的反應不可謂不快,但終究還是慢了一步,天尊分身反手將八荒六合劍刺入體內,分身顫栗,爆裂聲響起,驟然自縊,八荒六合劍破碎,就此消隕,仿佛從來都不曾出現過。
瞬間,天地無聲!
幸存下來的所有人,皆是完全無法回過神來:天尊分身自縊,這是為什麼?難道,天尊真的已經仙逝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