唰!
畫麵一轉。
這是一個古色古香的演武堂。
“玄龍,義父知報仇心切,想要誅殺更多的遼人為親人報仇,但是昏君當道,朝廷無能,連連敗仗,我大宋已是強攻之末,以你如今年齡和武功造詣,竟是率人焚燒遼軍糧草,虧得為父得知消息及時,施以援手,否則你等都將被遼軍亂刀分屍。”
“現在罰你閉門思過,若是無法將亂世天刀刀意領悟出來,終身不得踏出演武堂,你可服氣?”
演武堂上,少年不言不語,神色剛勁而平靜,手持戰刀,當即盤坐在地,周身刀氣縱橫,已是進入參悟狀態。
時間流逝,轉眼半個月過去。
“報!”
府邸千裏加急傳來:“夫人,盟主率領天道盟諸位強者,企圖擊殺遼軍主將,被小人出賣,誤中奸計,雖拚死一戰,奈何雙拳難敵四手,已是……已是死於萬箭之下,夫人,節哀啊!”
夫人痛哭流涕,半晌之後道:“吩咐下去,盟主之死盡量隱瞞,玄龍癡兒重情重義,但聞夫君之死,必然殺氣衝天,於他領悟亂世天刀道意不利,現如今唯有天資卓越的他,能夠傳承盟主蓋世絕學了!”
“是!”
門堂之側,少年玄龍愴然淚下,轉身便走,沒入演武堂,再也不出。
三個月後,震世消息傳出,數月前出賣天刀的奸邪小人舉族覆滅,遼軍主將、副將、偏將……以及一幹高手,盡斬千餘。
少年玄龍返回天刀府邸,以少盟主身份召集武林諸強,以亂世天刀一一擊潰,成為天道盟新一任盟主。
“……”
唰!
畫麵再變。
縱然玄龍絕世,卻依然抵擋不住遼軍鐵騎,北宋覆滅。
夫人終日思念天刀,久思成疾,紅顏早逝。
玄龍將夫婦二人合葬,上書“顯考天刀之靈、顯妣天氏林韻仙之靈”,落尾——不孝孩兒,司徒玄龍,拜上!
那一年,司徒玄龍,不過年歲十八!
異父異母雙亡,山河浴血國破家覆,司徒玄龍看清人世冷暖,隻道了一聲“世態炎涼”,束發挽衣,在一座小道觀,做了一名道童,封刀避世,準備就此碌碌餘生。
奈何戰亂不止,入道觀三月,道觀破碎。
剃度成為和尚,不到倆月佛門淪為廢墟。
流亡期間,擇在深山老林,修一茅草屋,過上獨釣寒江雪的閑雲野鶴生活,看似與世無爭,奈何這次更慘,僅僅一周時間過去,抵擋得了人禍卻無法幸免於天災,一場山洪暴發,草屋夷為平地,虧得他武功高絕,堪堪撿回一條苟延殘喘之命。
就此,司徒玄龍認為自己根本就是一個不祥之人,但久經禍難,反倒是將他骨子裏那股不屈意誌激發出來,聽聞蓬萊仙境有絕世高人,擁有點石成金、移山填海之道,故而簡裝出行,一路向北。
可是,上天又與司徒玄龍開了一個天大的玩笑,行至半路,噩耗傳來,蓬萊仙境仙人壽終正寢,世間再無仙人。
司徒玄龍傻眼了:我想當道士不讓當,我做和尚不讓做,就連做一個漁翁也要遭受老天欺負,想要你逆天改命,修成長生仙法,這下倒好,連仙人都嗝屁了,到底要我怎麼樣?
我命由我不由天!
司徒玄龍再度一頭紮進深山之中,目睹妖獸戰鬥、靜觀天地、氣候之變,以亂世天刀真諦,明悟己身,根據每一次身體帶來的變化,抒寫下淬體、煉氣、凝術、化虛、武嬰……等等字眼,闡述體係原理,自成一派。
待到自我感覺學有所成之時,司徒玄龍已至中年,北宋早已消失在長河之中,南宋正處風雨飄搖之中,他終究還是遺忘不了年幼之時親人慘死,以及天刀、繼母林韻仙仙逝的刻骨民心,憐憫世間凡俗,開壇講道,傳授體術修煉之法,一時之間修煉之風盛行。
奈何當時的體術修煉,對於古人乃是完全陌生的東西,不像當今現代已經係統透徹,待到最先修煉的這批體術修煉者,小有所成之時,已是更朝換代,來到元代。
身為一個南宋子民,司徒玄龍終究是對元代沒有任何好感的,修築殿宇,不問世事,一心修煉,破合道、晉至武……突飛猛進。
某一天,他毫無征兆打破虛空飛升而去,就此,世間再無司徒玄龍,而他所闖下的一切術法,則是被後世發揚光大,以至於類似於十大強族,現如今的祖祠之中的正位上,供奉的匾額上所寫,統統都是——祖師爺,司徒玄龍!
嗡!
一道異響在至尊神殿中響起,韓少楓的意識已是徹底回到自己體內,睜開眼眸,看向升邪神主的眼神,那叫一個狂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