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韓少楓的話,狂徒神色卻是平靜到了極點,說道:“如果這番話是從其他人嘴中說出來,依著老子的性格,隻怕是不假思索一巴掌就給拍了過去,不過這個人換做是你,我則是深信不疑,因為如果做不到這一點就不是你了。”
“這樣吧!”
想了想,狂徒說:“現如今整個玄界,絕大部分人都不知道你在算計什麼,我卻並不包括在其中,之所以選擇以“狂徒”之名選擇參加此次至尊之戰,用意與你一樣,若是手段暴露太多,對於往後行事未必有利。”
“鷸蚌相爭漁翁得利這種事情,乃是你我二人生平最討厭的事情之一,要不……我們以道威決出勝負如何?”
“我們較量的規則很簡單,用石頭剪刀布的方式,一次定勝負,贏的人先出手,輸的人則不能有半點防禦,待到贏的人攻擊過後,輸的人再出手,直至將其中一人道威泯滅為止?”
韓少楓搖頭。
狂徒皺眉,麵具下眼眸中透露出來的神光,似是做了一番掙紮:“那就讓你先出手好了,這總行了吧?”
韓少楓依然搖頭。
這下狂徒有些不耐煩了:“臥槽,那你到底想怎樣?”
“盡管我知道,就算我祭出囚龍斬道劍,全力以赴出手,其勝率頂多也僅有四成,可若是無法全力一戰,心中總是有一道邁步過去的坎,難道你要讓我的修行之路留下魔障?我說大哥,咱們可是自己人啊,犯不著將對付敵人那套戰術用在我身上吧?”
嘩!
狂徒無心之言一出,卻如一石激起千層浪,讓所有人震駭無比。
世人皆知,修行之城的特殊之處,放眼整個玄界也僅次於萬神天宗之下,卻是與萬神天宗一般,向來保持著絕對的中立,與任何宗門勢力都沒有太多的牽扯和親密的關係。
韓少楓所化身獨孤九易,乃是荒火教的最強青年王者,而狂徒則是囚龍的少主,可就是在這樣的情況下,狂徒親自道明獨孤九易與他是自己人,難免讓許多對荒火教虎視眈眈的天地封號至尊,以及許多宗門勢力聯想:莫非荒火教和囚龍聯手了?
這樣的情況,同樣出現在蓬萊仙城觀戰台,荒火教所在的區域。
荒熔長老便是眉頭深皺問:“大人,囚龍自存在以來便態度中立,無論時代如何變遷都不曾改變過,曾幾何時與我荒火教達成了共同進退的關係,本座等人卻是毫不知情?”
“你等不知,本長老又如何能夠得知?”
荒焰長老也是一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的模樣說:“盡管聖主乃是當今玄界,當之無愧的最強封號至尊之一,戰力滔天的確不假,可也與囚龍城主僅僅是在伯仲之間罷了,達到這種級數,誰也未必會買誰的賬。”
“更何況我荒火教正值水深火熱之中,一旦荒火禁地滅絕之災爆發,便如同天道出現了一個漏洞大窟窿,必然成為世間最凶險的絕地,囚龍城主又不是傻子,怎麼可能會卷入這趟渾水?”
“不過話又說回來,依著萬神與狂徒的對話、交手方式來看,隻要是明眼人都能看出來,他們之間的親密關係的確不是偽裝,這才是最奇怪的地方。”
搖了搖頭,荒焰長老深吸一口氣說:“不管怎麼說,囚龍城的少主,竟與我教萬神長老乃是至交好友,也算得上是意外之喜,以狂徒展現出來的資質,隻要不英年早逝,將來必成天地最強封號至尊之一,興許我教還能通過萬神的關係,與之建立聯係,無論怎麼看對我荒火教都極為有利。”
“既是如此,我等又何須介懷,他與萬神長老之間到底如何呢?”
“大人所言極是!”
用言語搪塞了荒熔長老等人,荒焰長老看向狂徒的眼神,卻仍然是一瞬不瞬,心中暗忖:為了與韓少楓合作,我荒火教高層苦心積慮十多年時間,最終才達成夙願,上至幽玄童姥,下至每一個雜役弟子都是調查得分毫不差,並無任何遺漏,也從未聽說過韓少楓自曆練以來,接觸過任何絕世天才,更逞論是囚龍城的少主這等存在?
那麼問題來了:狂徒,到底是誰?
“……”
聖武台上。
麵對狂徒的抓狂,韓少楓卻是顯得極為波瀾不驚,開口說:“我的意思是,那樣的比拚方式太沒有任何挑戰性了。”
狂徒一愣:“那要如何才算具有挑戰性?”
“你全力出手斬我萬神之道就是!”
韓少楓在虛空戰場中心盤坐:“不管你施以任何手段,隻要能將我的萬神之道斬滅,我便當即認輸;若是傾其手段,也無法將我萬神之道泯滅,你便認輸就是。”
“當真要如此?不是開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