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無所不能,何以稱帝?”
幽玄童姥此言一出,寒門之中別說小雷皇淨宿了,其他人幾乎是不約而同,自眼眸中爆射出衝天精光,再度凝望韓少楓所化身的獨孤九易的身影,身體止不住顫栗,幾乎是驚呼而出:“豈不是說,獨孤九易就是……”
獨孤九易,就是韓少楓,寒門之主,韓少楓!
寒門的人再清楚不過,放眼體術時代千百年以來,“尊”便是對人類修士最高的封號,天地最強封號至尊,便是世間最強戰力,哪怕是在二十年,橫掃八荒六合的陳九梵,也處在“尊”的境界,無法封號為“帝”。
帝境,仿佛在天道輪回的壓製下,從始至終都不曾出現過。
而韓少楓,毫無疑問是當今玄界,比之幽玄童姥這個百年前誅天伐道,更為離經叛道的存在,才敢在修為境界連三元之境都未曾觸摸到之前,便展現出大帝雄姿,因而聽得幽玄童姥的話,所有人明白了獨孤九易的真正身份。
當然了。
趙星這個出門向來不帶腦子的家夥,絕對是一個例外。
小雷皇淨宿的神情要有多精彩就能有多精彩:“難怪二位掌教夫人,對待獨孤九易的態度截然不同,隻怕副門主是唯一一個不曾知曉他真實身份之人了,姥姥,您說我們是不是得想辦法通知一下副門主?”
“通知?沒有這個必要!”
幽玄童姥淡淡一笑說:“掌教至尊與副門主的關係和兄弟深情,早已超脫了血濃於水的程度。”
“副門主看似莽撞衝動,事實上卻與掌教至尊有樣學樣,事事都會多留一個心眼,連聖女和本座徒兒都能察覺到的情況,又怎麼欺瞞得過他的精明?”
小雷皇淨宿皺眉不解:“那為何副門主與之對敵,仍然是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樣?從道理上來講也說不通啊!”
幽玄童姥道:“掌教至尊對副門主了如指掌,副門主對掌教至尊何嚐不是如此?若非副門主的胡攪蠻纏,又如何能讓掌教至尊如此順利推進他的計劃?”
“事實上不止副門主是如此,狂徒同樣也是如此。”
“這幾個年輕後輩,心智早已青出於藍而勝於藍,活得比誰都明白呐,無需我等指手畫腳。”
“狂……狂徒?”
“狂徒不是囚籠城的少主麼,為何又能與我門產生交集?莫非狂徒他是……”
“……”
“春雷暴殛!”
蓬萊仙城觀戰台,寒門盤踞方向正在激烈討論和印證某些東西,而聖武台虛空戰場上的局勢,並沒有隨其推論而休止,反而隨著韓少楓橫行霸道的出手愈發的凶險激烈。
雷元素瘋狂蓄積,緊握在韓少楓手中的黑金戰槍,便如一根絕世引雷針一般,槍尖處蓄積著無限電芒,但見韓少楓一槍劈出,一道通天雷柱端得是拔地而起,懸聚在虛空戰場正上方的無盡空間之中,“嗞嗞嗞”的電流聲尖銳刺耳,雷霆分化,每一道電芒都是凶橫無匹的絕滅轟殺,呈現出紫色雷芒,宛若撕天雷蛇,狀若波濤狂瀾,朝天問卷席而去。
“皇天後土!”
紫色雷霆前所未見,其狂暴的破壞力自是不言而喻,天問勃然變色之間,卻是半點不顯慌亂,手中帝狩擎蒼戟,“鏘”地一聲刺入聖武台中央戰台,天生混沌神體凝聚之間,土係之力呼嘯,瞬間凝成一道道雄奇山峰,天問自身體質,則是同時化為土係屬性,融入在連綿起伏的山脈當中,徹底沒有了蹤影。
轟!
轟!
轟!
在天問術法防禦手段施展開來的同時,紫色雷電轟擊而下,入眸便見一道道山巒轟擊崩滅,山石飛濺,塵土飛揚,迷亂了視野。
“驚雷爆五嶽!”
一擊未果,韓少楓頓然變招,仍然是雷係轟殺,卻是比之春雷暴殛不知道強了多少倍,雷電暴擊吞噬,直是將天問所凝化的所有山脈,統統夷為平地。
“沌天混弑!”
然而,哪怕是在如此殘暴的轟擊下,天問所受到的衝擊仍然是微乎其微,漫天卷席的飛揚塵土,隨著此人一聲爆喝,混沌神力凝化為一張混沌神弓,並不需要開弓扣弦,自有絕世神魂力量作為動力之源,突施冷箭,在虛空裂縫中跳躍,下一刻浮現之時,與韓少楓的肉身已經是近在咫尺。
“噗嗤!”
麵對天問蓄積的混沌神弓轟殺,韓少楓做出驚人選擇,竟是不閃不避,任由其混沌神箭自腹部將整個身體洞穿,鮮血橫飛之間,足下猛地跨出一步,看似緩慢異常,實則極致迅猛,根本就看也不曾多看一眼,手持黑金戰槍抬手就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