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遲早為敵,又何懼提前一些?
顓誅再度出聲:“小主人,是否撤掉不死聖玄之法後,再與這些年輕天驕至尊決一死戰?”
顓誅此言出口,各大小宗門勢力強者神色劇變。
置身在聖武台上的天問都是眉角不自覺上揚。
之所以這些年輕天驕至尊敢如此大放厥詞,便是因為無論失敗得多慘,都會被不死聖玄之法複活如初,但是在場的人都是聰明之輩,若是此等通天手段盡去,便意味著隻要分出生死,失敗者就將身死道消,再也不複原地複活的可能,僅此一句話,就撼動了不少天驕至尊的內心?
可是聰明絕頂如韓少楓,又哪裏會不明白顓誅的真正用意,並不希望他在羽翼未曾真正豐滿之前,當真成為舉世公敵,隻要他開口一句話,最起碼以眼下的情況,便能減少一部分敵人,會讓寒門麵臨的凶威壓力銳減許多。
恒權再三,韓少楓審時度勢,做出選擇。
“顓誅前輩,不死聖玄之法就不必收回了,因為在我看來,無論是交鋒多少次,敗者永遠是敗者,早殺遲殺,在絕對實力麵前沒有任何區別。”
“我的鴻蒙帝體被父親封印了整整十多年,重新解禁,對其很多手段尚不熟悉,因此再度一戰,目的其一便在於磨礪己身,讓我徹底將幼年時期未曾參透的一些能力融會貫通。”
“目的其二,便是要以無敵之姿,在這些天驕至尊的心神,烙印下我摧枯拉朽的無敵印象,導致其道心不穩,想要在此次至尊之戰後突飛猛進,問鼎天地最強封號至尊,除非是戰勝過,否則——任何人休想成功!”
好歹毒的陽謀!
能夠在至尊之戰期間置身蓬萊仙城的修士,沒有一個是愚昧腐朽之輩,哪裏聽不出來,韓少楓竟是要以這等方式,在各大小宗門勢力,所有年輕天驕至尊,固若金湯的道心之中,埋下一道猶若導火索般的陰影,導致其哪怕是修煉至天元境九重巔峰,也無法問鼎天地最強。
韓少楓是什麼人?
他怎麼可能會因為敵人的心理感受而改變決定,側頭朝顧清綰等四人看去:“你等四人退下,我一人即可。”
“好!”
“是!”
顧清綰、蕭煌衣、趙星與霍狛陽互相對視一眼,對於韓少楓的實力深信不疑,點了點頭,施展身法,身形光芒閃爍,下一刻已是出現在觀戰台寒門盤踞之地中,與幽玄童姥並肩而立,氣定神閑。
如此一來,場上的局麵便成了韓少楓與餘下二百九十五人,分庭對峙。
就在此時,劍無雙朝無盡虛空中的顓誅一拜,開口說:“顓誅前輩,我父劍聖劍道旻,與韓少楓之父天尊陳九梵,乃是生死結義兄弟,按照這層關係而言,我與韓少楓之間也算得上是義兄義弟,無論寒門如何宣戰,相信都不會與我劍宗為敵,而我劍宗也非狼心狗肺之輩,無論何種情況也不會與寒門為敵。”
“懇請顓誅前輩,容許晚輩離去!”
顓誅並不作答,回首看向韓少楓,言下之意:你以為如何?
韓少楓點了點頭。
“謝過前輩!”
隨之劍無雙身形閃爍,已是回到劍宗內,背負長劍,依舊翩翩風度。
見得劍無雙竟是以這種方法免去了戰鬥,一些心思靈動之人,眼前頓時一亮,站出身來,齊齊叩首一拜:“顓誅前輩……”
“一個也別放走!”
不等那群抱著僥幸心態之人將話說完,目露譏諷的韓少楓,已是冷聲出言。
“如你所願!”
顓誅點頭表示明白,磅礴身影隱去,聖武台聖武之光愈發神武,既不能讓裏麵的人出去,外麵的人也休想攻進來,如此一來便意味著:這一戰,不管抱著何等心思的年輕天驕至尊,願意還是不願意,事關修行前途,不得不戰!
“韓少楓,你太過分了!”
“我與你之間,近日無怨往日無仇,為何逼我與你一戰?”
“莫不是以為我等好欺?”
“想要以一己之力,激戰二百九十四位天驕至尊,韓少楓,你太狂妄了!”
“狂妄之人,下場一般會很慘!”
“放我等離開,之前冒犯我等之事可以既往不咎,以後你走你的陽關道,我們走我們的獨木橋,互不相犯!”
“……”
麵對一道道咆哮聲,韓少楓的神色平靜至極,邪笑開口:“棄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亂我心者,今日之日多煩憂。長風萬裏送秋雁,對此可以酣高樓。”
“天問,你怎麼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