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秘青年氣定神閑,說話口吻不慍不火,看似風輕雲淡,卻在無形之中總是給人一種無可抗拒的從容,這分明是一種極度自負下的自信,似乎壓根兒就沒有將身為混沌神主的天問放在眼裏。
天問毫無疑問是當世年輕天驕至尊中的佼佼者之一,無論是心性還是智慧都是絕佳,哪裏聽不出來神秘青年的有恃無恐,神色沉凝,眼眸神光深邃,似在思忖什麼。
“神主。”
混沌神宗中走出一個鷹鉤鼻老者,氣息陰沉,看向天問,目光中充滿了詢問之色,顯然是想要主動請纓。
天問搖了搖頭,單手一抻,將之婉拒:“本座自至尊之戰後,長期處在閉關狀態,收獲頗豐,尚未全力出手過,原本以為第一個對手依然會是鴻蒙大帝,既是如此,那便與此人先行一戰就是,正好借著這個機會審視己身,以防再敗於鴻蒙大帝之手。”
“憑你也配?”
神秘青年一方,之前出手擊敗混沌神宗封號至尊的中年至尊,嘴角勾勒起毫不掩飾的嘲諷道:“別說你這區區跳梁小醜了,哪怕是那所謂的鴻蒙大帝韓少楓……不,陳九易親自,仍然要敗在我家少主之下。”
“若是我的話,最明智的選擇就是率領混沌神宗上上下下,立即向少主投誠,省得到時候還浪費一些時間解決你等這樣的阿貓阿狗。”
“放肆!”
混沌神宗的人不答應了:“神主乃是能夠與鴻蒙大帝爭雄之人,你等來路不明,卻是一個比一個口出狂言,視一切如無物,當真以為自己絕世無敵嗎?”
混沌神宗的人,道出了暗中觀察著這場不期而遇戰鬥的韓少楓的,一部分心聲。
正如那名混沌神宗的強者所言,無論怎麼說天問都是普天之下屈指可數的絕代天驕,其天生混沌神體,若非遭遇到他的天生鴻蒙帝體,未必就沒有可能在至尊之戰中問鼎最強王座。
加之混沌神宗的發展軌跡與寒門截然不同,至少不似寒門那般被東方世家……或者更準確一點兒來說,並未被十大強族以巧取豪奪的方式,霸占其至尊級勢力的修煉資源,以天問的無雙資質,有如此海量資源作為底蘊,摸著腳趾頭都能想到,半年多的時間來,必然變得更加強大。
最好的證明就在於,荒火教滅頂大劫爆發之際,以韓天玄為首的十大強族,動作不可謂不快,直接封鎖了荒火禁地通往最深處的道路,混沌神宗仍然能夠在混亂之中,神不知鬼不覺的先一步置身其內,就足以說明很多問題。
可就是如此底蘊,神秘青年為首的這方勢力,仍然是打心眼兒裏瞧不起,而那每一張麵孔都不曾在至尊之戰的時候出現過,陌生到不能再陌生。
更為重要的一點,則是那個中年至尊,擺明了並非神秘青年一方的最強者,麵對其神秘青年如家臣更似奴仆,卻能直接指名道姓的說出他的真實姓名,並且同樣是一副目空一切的模樣,就不得不讓人深思了:這些人,到底是何等來曆?
“好了!”
神秘青年打斷了麾下強者想要說的話,淡淡開口:“你等先且退下!”
“多說無益。作為玄界茫茫修士中的一員,唯有在手底下見真章才是正道,永遠要相信,在絕對的實力麵前,任何言語都是不堪一擊的!”
“是!”
神秘青年話音落下,其麾下諸強,壓根兒就沒有半點猶豫,身形一掠,直是退至峽穀邊緣地帶,騰出一片廣闊戰場。
“你們也退下,沒有本座的命令,不得擅自行動!”
天問開口,混沌神宗一幹人等,同樣依言而行。
戰場拉開,氣氛陡然凝滯,天問的氣勢極速攀升,恐怖得直是將峽穀上方的荒古雲層都是攪動,寒芒交織,未曾動手已是呈現出天崩地裂之勢。
反觀神秘青年,佇足原地,目睹天問蓄積的狂暴氣勢,並未施展出任何手段,反而饒有興致一般目視著對方的一切舉動,好似一番品頭論足,也不知道是天性就是如此神經大條,還有胸有成竹,哪有半點拔劍張弩的緊張概念?
“視我若螻蟻嗎?”
泥人尚有三分怒火,更何況是現如今身為混沌神主的天問,見得神秘青年如此托大,自覺是一種不折不扣的羞辱,怒極咆哮。
神秘青年淡然一笑:“盡管出手,展現出你天生混沌神體的強大之處便是,若是讓我先出手,我怕你沒有任何出手的機會。”
“狂妄至極,去死吧!”
天問盛怒,氣勢已是蓄積到頂點,呼嘯若狂瀾的聲勢當中,想也不想便是一拳朝神秘青年轟來。